周宝珍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奇怪,不仅生孩子会传染,就连成亲这种事居然也扎堆。
这里,三堂姐刚定了亲眼看着二堂姐也快了,自家母亲正在替大哥挑媳妇听李宝珠的意思襄阳侯夫人似乎也在给她选未来大嫂,还有宫里诸如二皇子四皇子之流听说也要选妃了,如此一来上京城里真真是热闹的不能行。
“想什么呢,骑在马上还分心,一会掉下来可不是玩的。。。。。。”
萧绍皱眉看向坐在马上,却明显神游天外的周宝珍,心想这孩子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一时看不到都不行。
周宝珍回头就见表哥正站在场边冷脸看向自己,不由的吐了吐舌头,糟了被表哥发现了,于是忙讨好的冲她笑了笑。
示意翻羽将飞奴牵到场边,萧绍将周宝珍从马上抱了下来,关切的问到:“可是累了,还是先歇一歇吧。”
这两天难得萧绍有空,每日早间便抽出时间来带着周宝珍骑马,可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周宝珍对于每日里骑在马上到场中绕圈就觉得有些无趣起来,可偏偏表哥又说她现在技术不过关,不能由着性子跑。
两人坐在马场边的树荫下喝茶,萧绍因问她刚才在想什么那样入神。
周宝珍颇有兴致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过后又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唉,也不知未来大嫂是什么人,可千万要好相处些才好。”
萧绍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担忧却有些不以为然,只见他拿帕子仔细替她擦了汗,又看了丫头上了上头浇了酸奶的水果碗给她,这才说到:“管她是谁,还有谁能越你去,给你脸色看不成。”
“看表哥说的,好像我有多刁蛮一样。”周宝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不服气的看了萧绍一眼,挖了一口水果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我只想着一家人自然是和和气气的好,要是说不到一起又要每日见面,那多不自在。”
“你还不自在,这天下也寻不出比你自在的人了。”萧绍说着有些好笑,万事不用操心的人,即便将来延青娶了媳妇,又有谁敢得罪她这样的小姑子?
正好这时纯钧从外头过来,躬身将一封信呈到萧绍手上。
萧绍接过来一看,见上头火漆完好便知道是父王还没看过的:“可禀过父王了?”
“小的就是从王府里过来的,王爷说那边的事一向都是世子处理的,他也就不插手了。”纯钧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便将王爷的意思转达了。
萧绍点了点头,便拆了那信看了起来,原来是他安插在吐蕃的探子来报,说吐蕃内部分成两派,对于和谈之事争执不下,最后决定由大王子带队八月里启程来京同皇帝商议和谈之事。
萧绍记得大王子乃前任赞蒙之子,与现任赞蒙所生的颇受赞普疼爱的小王子向来不睦,不过这也不奇怪,没娘的孩子自然免不得要受些委屈。
可是最后争执的结果居然是大王子代表吐蕃前来和谈,如此看来最近大王子在吐蕃的势力大增啊。看到这里,萧绍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人这段日子在吐蕃的活动颇见成效。
“让那边再加把劲。”萧绍将信递回给纯钧,如此吩咐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二姑娘思量再三,觉得还是不能光等着父亲那里的消息,可是又该拜托谁去替她打听消息呢?
自家哥哥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说哥哥同她一样也才回京不久,就是想打听恐怕也无从下手。再说就哥哥那迂腐又呆板的性子,只怕自己刚说出想让他帮着打听未来夫家的情形,就会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一顿,诸如“成亲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有姑娘家自个打听的道理“,又或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觉得她不知廉耻。
一想起自家哥哥的性子,就连一贯从容的二姑娘也有些头疼,母亲还一心巴望了哥哥能金榜题名,殊不知就算哥哥能高中,要他做官只怕也勉强的很。如今只盼着母亲在替哥哥相看亲事时,能不拘门第,寻那聪明通透能掌家的女子才好。
二姑娘思来想去,终于被她想到了合适的人选,那人便是三堂哥周延明,原本大堂哥也是可以的,只是他有伤在身二姑娘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
因为周延青在家养伤,二姑娘作为堂妹便时常做些小点心或炖了汤过去看望,因此知道这个时候三堂哥多半都在大堂哥院子里,两人或谈古论今或看书下棋。
让丫头准备了两道精致的小点心又选了两样时令鲜果拿食盒装了,二姑娘带着人便往周延青的院子里去了。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周延青的丫头说这几日定南王世子每日都在跑马场看着七姑娘骑马,因此今日几位小爷也一同往跑马场去了。
二姑娘听了心下一动,明知道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去,等下午或别的什么时候再来,可是在留下东西给周延青的丫头后,二姑娘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跑马场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她走的极慢,触目满园草木锦绣葳蕤,满眼皆是繁华浪漫,她自来知道日子要怎么过,只是时日平淡漫长,路上偶尔邂逅的风景,也足以成为日后甜蜜又朦胧的回忆聊以自慰了。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跑马场的入口近在咫尺,一眼就能望见里头的情形。
周宝珍手里拿了一张小弓,是萧绍前些日子特意为她定制的,黄杨木做成的弓身上还装饰了各色花纹和宝石,很是好看。在萧绍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哄她开心的小玩具,倒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