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吐舌一笑,端起药碗,仰头便喝:
“好苦!”
“呐。”
长佩从袖中取出一只小锦盒,打开盒盖、取出一块冰糖:
“含着。”
“啊……”
扣扣!
门外,下人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叶挽放下药碗:“进来。”
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响起,一名下人提步走来:
“七小姐,宫内来了消息,说、您必须每日前往上书房、一日不可缺。”
“什么?!”
叶挽猛地坐起身:
“我已经伤成这般,性命攸关、入宫乏力,实在撑不住,难道还一定要去?”
她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整整一日,众人有目共睹。
燕太傅如此针对她,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七小姐,请恕奴才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下人低下头来:
“这是夜王殿下的命令。”
宗政夜!
叶挽怔然的靠在床头,原来是宗政夜……
起初,他便将她往宫内推,现在更是将她往宫中送,他到底想做什么?
下人离开。
长佩关上房门,走到床前,不禁疑惑:
“小姐,你得罪夜王了?”
叶挽偏偏脑袋,认真想想。
她与夜王并没有太深的纠葛,怎会与他有过节?
“难道……”
她猛地恍然:
“那一日、我故意将他扑倒在地,害得他摔了个狗啃泥、当众出丑,他在公报私仇?”
“咦?”
长佩不禁一怔:
“世人都说,夜王殿下心胸宽厚,却不想、他竟然……”
“可不是么?”
叶挽拉好身上的被子,扳着手指头、开始数落:
“你知道财主怎么发家吗?那就是抠啊。”
“知道商人怎么发财吗?那就是精啊。”
“知道宗政祁怎么权倾天下吗?那就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这种男人要不得,表面光鲜艳丽,实则小肚鸡肠,谁若是嫁给他、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
“啊……”
长佩被这一番话惊的不小,对宗政夜的印象差了三分:
“那那那……小姐,那明日怎么办?”
小姐的身子如此虚弱,明日定是无法入宫……
“唔。”
叶挽眯眯双眼,道:
“你去长歌那儿给我弄些药,我倒是要看看、宗政夜三番两次的将我弄进宫、究竟想做什么!”
“我这便去!”
长佩身形一闪,跃窗而出,当即离开。
半个时辰后,取来药。
叶挽服下后,早早歇息。
每日辰时入宫,次日,叶挽特意早起一个时辰,偷溜出府。
她驾驶轻功,径直出城、去往城郊。
城郊、偏僻处,一座破庙坐落于此。
此时,此处、颇为热闹。
不少强壮的汉子扛着木头、敲着钉子,搭建着简单的草屋。
简陋的灶台上,升腾起冉冉炊烟,食物的香味随着风飘散。
破庙内,铺着温暖干净的被子,病重的老人与婴儿得到治疗。
妇女在做菜,男人在搭屋子,小孩吃着热乎乎的馒头,填饱了肚子、高兴的在四处奔跑……
与昨日相比,得到救助的他们如同涅槃般、获得新生。
叶挽站在远处、静看着这一幕,眼底藏着几许缓和与欣慰。
“小姐,”
长佩站在一旁,由衷的叹道:
“这些人能够遇上你,真是幸运。”
叶挽唇角扬了扬,正欲启唇时,耳侧、却忽然响起一道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