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浅口中得知蛋蛋还在楼上,贤麓和苏启当时就让范浅留下来保护苏杏儿,然后便结伴冲进了一片狼藉的苏宅。
中了傀儡魔法的人也是真蠢,那两个负责看守蛋蛋的女仆,连绑架蛋蛋当球质都不会,只知道张牙舞爪地扑向贤麓二人。要是被这两个麻瓜给放倒了,贤麓和苏启的面子往哪搁呀?三下五除二地灭掉了这两个僵尸女,他们便抱着蛋蛋,借苏启的暴风镰鼬的大飞翔术跳窗飞回了范浅和苏杏儿的身边。
“这下可就难办了。”落地之后,贤麓看着手里泣不成声的蛋蛋,皱眉说:“你们原本跟苏泽寸步不离,只要能预言你们在哪,就能确定苏泽在哪。可是如今你们俩都在这里,他却不知所踪,我又该怎么去找他呢?”
“怎么,你会算命啊?”像范浅这样热爱科学、认真生活、努力奋斗的大好青年,当然会本能地抵触那些没事蹲在路边,给人算卦看相的神棍。其实他挺想不通的,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掏出大把真金白银去算命呢?
放在以前,这种糊弄愚民的事情,基本都是教会来做。教会从信徒手中聚敛钱财,自然少不了某些人中饱私囊,但他们至少也得拿出一部分赈济灾民,或者搞点基础建设,以此来笼络人心,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但是现在呢,掏钱算命等于送钱给那些成天只知道哔哔“神说”、“神又说”、“神还说了”的骗子。稍微动动脑子就明白,要是那些人真的可以和神说话,还用蹲在路边跟你要钱吗?
范浅不加掩饰,贤麓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前者语气中的不信任,于是点头回应道:“我们梅林家族的英灵,是六百年前神魔大战时期,人族唯一的先知。虽说我们梅林家族的组训就是‘未来并非不能改变’,但以我的经历来说,只要没有苏泽这种可以改变世界命数的人横加干预,我的预言从未出错。”
“唔……小凡子,你退下!没看到他的头发跟本球的毛毛一样白吗?本球相信他!”球球在苏杏儿怀里擦去眼泪,然后纵身一跃坐在了苏杏儿头上,并用命令的口吻对贤麓说:“不要说那么多啦,你快点把苏泽给本球找回来呀!”
听到球球的话,贤麓并未感觉到不悦。倒不如说,苏泽这个可以改变世界命数的人不知所踪,他这个预言家反倒比球球更加焦急。但是如他所说,他无法直接预言苏泽身在何处,所以焦急之余,他也在思考,除了球球和蛋蛋,还有什么固定坐标是可以帮助自己锁定苏泽在哪的……有!李莎莎!
通过预言李莎莎的所在,贤麓将目标锁定在了泽克斯帝都学院。可是在知道了他的分析过程之后,范浅却照他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行了行了,别找不痛快了。苏泽见色忘义抛弃李莎莎什么的,早都在学院里传遍了。莎莎性子硬、脾气倔,苏泽不去道歉,她怎么可能腆着脸回来见他?当然了,话分两头说,自打苏府对外宣称苏泽抱恙闭关,就连国王都被拦在大门之外,她就算真想找苏泽,只怕也进不了苏府的门。”
听完范浅的话,苏杏儿怒道:“你胡说,苏泽哥哥才不是什么见色忘义的人!”
“我知道,我跟他关系这么铁,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范浅摆摆手,颇有几分无奈地说:“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跪在那花坛里,用手给白梦雪挖了个坟,而且直到白梦雪的头发入土为安,他都一直跪在花坛里,动都不带动的。就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见色忘义?但是你知道、我知道,不代表我们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不是?再加上那几天莎莎整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明显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管道理怎么讲,弱势群体总得关心一下吧?”
听范浅大致说明了苏泽和李莎莎的情况之后,苏启难得聪明一回,两眼放光地说:“我知道啦!你说苏泽是在抛弃李莎莎之后才闭门不出的,时间上会不会太巧了?有没有可能是他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不测,所以才故意把李莎莎赶走的?”
“额……兄台脑洞清奇,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范浅看着那座如同鬼屋一般的苏宅,面色凝重地说:“你们应该看见了,那些管家、女仆简直没有人样,就像是被什么邪术操控了似的。苏泽的敏锐堪比野兽,连我都觉得那些人说话办事怪里怪气,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凭他的身手,就算不召唤使魔,十几个大汉也休想拦住他。如果他真的受到了威胁,大不了带着莎莎一起走就是了,即便被千军万马围剿,他还可以召唤各种难以描述的使魔大杀四方,逃都不必,又有什么必要把李莎莎赶出大门呢?”
就在苏启歪着脑袋思索苏泽为什么要把李莎莎赶走的时候,贤麓已经听懂了范浅的话中话,当即皱眉低语:“如果在赶走李莎莎的时候,苏泽身不由己,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在赶走李莎莎之前,他就已经被那邪术给控制住了。”
“什么邪术啊,你们不要说的这么吓人行不行?”范浅和贤麓的对话,苏杏儿越听越揪心,“神魔两族灭亡之后,正教、邪教统统不复存在,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邪术啊?”
“有啊。”贤麓咬牙切齿地说:“比如黑樱桃的黑魔法!”
“嘿……哈哈哈哈……”范浅忧极反笑,故作轻佻地说:“想当初,苏泽单杀了熊猫城两百黑樱桃进宫领赏,我才见到了他这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自我与他相识那天起,他就一直以毁灭黑樱桃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