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惨叫,让怀墨染骤然想起当日在南疆军营听到的凄惨喊叫,遂她立时便凛了面色,而后便迅疾的往声音的方向奔去。
百里邺恒自然看出怀墨染的异样,遂他也忙追上了她,夜珈蓝微微蹙眉,因为卓依兰怀有身孕,他是绝不可能跟上去的,遂他对一旁踮着脚尖想要看好戏的卓怡君道:“怡君姐姐,你去看看吧。”
虽然他的称呼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却少了几分清和淡漠,这让卓怡君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泫然欲泣的望着夜珈蓝,嗫嚅道:“可汗,你是生怡君的气么?”
此时,不忍见妹妹被冷落的卓依兰忙柔声道:“可汗,怡君只是见不得太子妃对您太傲慢罢了,毕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所以才会一时口快,你就不要怨怪她了。”
“是啊是啊,我只是不愿让人看清了可汗,可汗,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不得不说,卓怡君此时的模样的确带了几分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加之夜珈蓝本就是鲜少动怒的人,遂他淡淡道:“今日的教训,你可要记住了。还有……切记莫要再招惹太子妃,她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人,懂么?”
卓怡君的心中不由冷笑,看夜珈蓝这副严肃的模样,难道他爱上那个老女人了?这样想着,她便感到妒意无边蔓延自己的内心,可是她表面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只乖巧道:“怡君知道了,怡君再不会如此莽撞了。”
夜珈蓝一脸欣慰的颔首道:“还有,这几日多劝劝茗儿,你们的关系素来很好。”
卓怡君忙道:“嗯嗯,知道了,那可汗……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扶着姐姐慢慢走吧。”说着,她便快步奔向了怀墨染所去的那个方向。
夜珈蓝无奈的摇摇头,而后轻轻拍了拍卓依兰的肩膀,柔声感叹道:“依兰姐姐,若是她们都能像你一样乖巧懂事、善解人意便好了。”
卓依兰浅笑着为他揽了揽衣襟,柔声道:“公主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汗不要怪她……”
……
这厢,夜珈蓝和卓依兰这对“姐弟夫妻”边聊边踱步向前,那厢,怀墨染已经来到了声音的发源地,并一脚踹翻了两个壮士。只是,当她看到自己救下的这个女子时,她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不悦——此时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夜企图勾引百里邺恒的那个舞姬。
那舞姬此时甚是狼狈,她披头散发的蜷缩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因为被两个男人撕扯着而四处都破烂不堪,此时她正一手捂胸,面色因惊吓而变得惨白。
当她看到有人出手相救后,本想上前跪谢,可是当看到这个人竟然是怀墨染,她不由错愕的愣在那里,想说话,却从怀墨染的眸子里读到深深的厌恶,这让她感到怯弱。
怀墨染冷冷看了一眼此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两名壮汉,挑眉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猥,亵良家……咳咳,舞姬,你们的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那两个壮汉虽然没见过怀墨染,但是关于大华国第一美人来南疆的消息早已经传开,再看怀墨染的装束打扮,特别是那张精致的令人叹为观止的面颊,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想及此,那两个大汉便满面紧张,加之百里邺恒一出现,便带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谁知,不远处,卓阏氏竟然也走来过来。这两个大汉一脸的惊恐,忙跪地求饶,生怕待会儿连夜珈蓝都知道了,会怪罪他们——当然,只是会怪罪而已,因为这种事情在南疆实在多见,他们不相信亲切的小可汗会将他们给宰了。
“怎么回事?”跟上来的卓怡君好奇问道,同时将眸子投向地上的舞姬,眼底闪过一丝明了,而后便望向此时瑟瑟发抖的那两个壮汉,不由微微敛眉,责备道:“你们怎么能在帐篷外做这等事情呢?”
怀墨染有些错愕,什么意思?难道在帐篷里就可以?
那两个壮汉听到卓怡君的话后,对视一眼,而后面色缓和了下来,其中一个忙道:“阏氏教训的是,是我们兄弟二人猴急了,我们这就将这女人拖走。”说着,他们便要上前去抓那舞姬。
那舞姬面色惶恐,听到卓怡君的话后,险些背过气去,她看着一脸惊诧的怀墨染,忙匍匐在地,不断叩首道:“太子妃,求您救救小人吧!”
卓怡君听到这话后,面上不由覆上一层寒霜,她斜睨一眼那舞姬,眼底满是嫌弃,且再无在夜珈蓝面前那温婉的模样,而是柳眉倒竖,冷声道:“没长眼的东西,也不看清楚我是谁,你以为太子妃有资格管我们南疆的事情么?”反正夜珈蓝看不到,她自然不介意抓紧时机羞辱一番怀墨染。
那舞姬怯生生的看着卓怡君,一时语塞。而那两个大汉则是一脸兴奋的走上前拖住那舞姬的两只胳膊,想要将她拖进她身后的帐篷中。
而这时,前来看好戏的人也越来越多。
怀墨染二话没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腕,一颗袖箭便精准飞出,那袖箭擦着一个大汉的脸颊惊险飞过,那大汉只觉得面颊微微泛疼,用手一摸,便看到猩红的血迹。他吓得魂飞魄散,想要猛揍怀墨染,却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动弹一分。
“我劝你们放手,否则,我便让你们尝一尝一箭穿心的感觉,好不好玩。”怀墨染说话最大的特点便是,能以最温润的语调,说出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语。
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