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了,得了躁郁症。”何暮朝双肘抵住办公室面,疲惫地『揉』着眉心。
闻言,陶行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躁郁症是什么?是抑郁症吗?她的抑郁症不是已经快半年没发作过了吗?会不会是医生误诊了?”
何暮朝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是一种比抑郁症还要难缠的病。病是秦老爷子亲自确诊的,应该错不了。”
“她的病情为什么会突然恶化?”视频里的陶行也紧锁住眉头,问道。
何暮朝紧闭着双眼,样子疲惫到极致。
“前些日子,她和莫重别去吃饭,在商场里无意间碰到两个送外卖的人。白老爷子案子、我住院的期间,那两个人曾经经常去给她送外卖,他们在饭菜里下了很大剂量的堕胎『药』,月月就是因为这个流产的。”何暮朝疲惫地道。
陶行略微思量了一下,面『色』凝重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月月无意间发现的?他们跟月月或者白老爷子有仇吗?”
何暮朝摇头,“没有。”
“你调查过了?”陶行追问道。
何暮朝隔着屏幕点点头,“他们说是受了人威胁才这么干的。”
陶行心里一惊,看着何暮朝疲惫地神『色』,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威胁他们的人是……”
何暮朝重重地垂下头,“是。”
屏幕那头的陶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啐道:“魏欧阳那个该死的老匹夫!他究竟想干什么!”
何暮朝『揉』着太阳『穴』,“我最近试着联系过他,但是联系不到。不过依我的推断,这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可能是作为我打击了k5的报复。”
陶行也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懊恼不在他之下,“不过是让他背了个锅而已,明明用钱都已经解决了,他却下得了狠手连他亲孙子的命都要?这个老匹夫,也太他妈没人『性』了!”
何暮朝长叹一口气,冷冷地道:“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冷血吗。”当初,不也差点儿连他的命也要了吗?
陶行『揉』完太阳『穴』又去『揉』自己的眉心,“不对啊,这说不通啊?”陶行忽然松开眉心,道:“你和他是合作关系吧?而且你摆明了说过你会去继承dr的前提是他不会动白风月!他怎么可能这么蠢,动月月?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何暮朝抬眼,隔着屏幕瞅他,目光冷下来,沉声道:“交易里确实说是不动月月,但是交易里,没包括孩子。”
陶行一时语塞,按照魏欧阳那个老匹夫的思维,何暮朝的说法还真就说得过去!
“那查到的结果你跟月月交代了吗?”陶行慎重地问道。
何暮朝微不可见地摇头,“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怕会加重她的病情。而且……”
何暮朝犹豫着没有往下说,陶行一把接过他的话语,“而且魏欧阳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不知道该怎么跟月月开口是吗?”
“嗯。”何暮朝淡淡地点头,“我只跟她说背后的人还没查到,不过那两个送外卖的任由她处置。”
陶行沉默了几秒,面『色』说不上是凝重还是什么,“暮朝,你,居然说谎了。”
这样的何暮朝是颠覆了陶行的认知的。在陶行的记忆里,何暮朝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也许是不屑,也许是不喜欢,但总之就是不会去说谎。而现在,他居然说谎了……
何暮朝垂下眼眸,眸『色』深不见底,“嗯。”他淡淡地发出了一声鼻音。
说谎了。虽然他不愿意,但是他确实那么做了。
陶行看得出来何暮朝也很纠结,于是也没再纠结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帮你查查那个老匹夫的下落?”
“对。我的人查到,他最后一次的行程显示的是伦敦飞纽约,但是到了纽约之后,就查不到他的行踪了。明天早上我叫手下的人把他最近的资料给你传过去,你帮我留意一下。”何暮朝冷冷地道。
陶行严肃地点点头,“好。只要他在美国,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保证帮你把他挖出来!”
何暮朝现在其实很想拍拍陶行的肩膀,但是他够不到。于是,他就改为『摸』了『摸』电脑的显示器上沿,“好。”
看了眼时间,陶行对何暮朝说道:“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联系我,是24小时待命。我这边要处理一点儿棘手的事情,先挂了?”
何暮朝点点头,他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要跟陶行交代了,所以也就任由他挂了。
挂断视频的何暮朝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台灯『射』出的昏黄幽暗的光线发呆。昏黄的光线看着很暖,如果此时发生的不是这样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也许这样一副画面就堪称为佳人静好了。
忽然,一声极小的、略微钝重的声音惊动了他!那声音极为隐蔽,不仔细根本就听不真切。
何暮朝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他的小女人是不是又摔在地上了?!
想着,何暮朝也不敢多耽搁,迅速地起身朝卧室快步走去!
“啪嗒”。
卧室的灯被打着。
洁白的床褥,被子。同样有些昏黄的光线瞬间便将整个屋子照亮,房间内的一切顿时都无所遁形,可床上哪还有小女人的影子!
何暮朝心里一惊,立刻喊道白风月的名字,然后边喊边里里外外地搜索了一遍,甚至连卧室内的衣柜都没放过!但是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