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末,医馆的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夏正谦被夏祁拉着走出了医馆,一边走嘴里一边还问道:“你打听真切了?真有此事?”
“爹,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夏祁委曲地道。
夏祁一向老实懂事,夏正谦不知道他早已被夏衿带坏了。跟着夏祁上了马车,吩咐鲁良道:“去北街。”
鲁良应了一声,启动车驾,心里却十分纳闷。那个地方,自家老爷从来不去,今儿个怎么忽然心血来潮,想去那个地方,而且还带着少爷。
到了北街,夏祁便伸出头朝外面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待到一处叫水云阁的楼前,他眼睛猛地一亮,急叫道:“停车。”
鲁良将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夏正谦掀开车帘,朝外面望去。
“爹,赶紧下车。”夏祁拉了夏正谦一把,便抢先下了马车。
夏正谦的眉头皱了皱,跟在夏祁后面也下了车。
他这脚下刚一站稳,就听到儿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五哥,你竟然……你竟然……”
他抬头望去,却见夏祷站在一处青楼门口,胳膊还被一个清丽女子搂着。他望着这边,脸上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夏正谦眉头一皱,问道:“祷哥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祷慌张地将胳膊从那女子怀里抽出,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我、我没有,我不是……”
夏祁似乎被惊呆了。夏祷这一说话,他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目光从夏祷脸上移到了水间云的匾额上,再从匾额移回到夏祷脸上,惊奇地大叫起来:“你嫖\ji,你竟然嫖\ji!”声音之大,让人瞩目。
“哪里来的土包子,这般没有见识。”那清丽女子将脸一冷,喝道,“文人雅士,饮酒寻欢,这叫fēng_li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这么不堪呢?”
夏祁没想到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给骂了,脸涨得通红。
不过他受夏衿的影响,性子坚毅许多。而且他知道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
他也不理那女子,只看着夏祷道:“五哥,这事你怎么说?”
夏祷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看了夏祁一眼,走下台阶给夏正谦行了一礼,叫了声“三叔”,便想上车走人。
小时候夏祁没少被夏祷欺负。此时见他这么目中无人,夏祁大怒,一把揪住夏祷后脖处的衣领道:“上次你设圈套,害得我为狎ji饮酒的事打板子。你今天就想这么走了,门都没有!”说着一推搡夏祷,“走,跟我回去见祖母和大伯去。”
夏祷挣扎了下,想将衣领从夏祁手里扯出来。却但夏祁这两个月来每天早上跟着夏衿练武,力气变大不少,夏祷哪里挣扎得脱?
他怒了,抬腿就想给夏祁一脚,嘴里骂道:“我说你疯了吧?赶紧放手,别在这拉拉扯扯的!”又叫夏正谦,“三叔,赶紧叫六弟放手。”
夏正谦还没从侄子逛青楼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心里又隐隐觉得儿子今天叫自己往这里来是别有用心,乱糟糟的还没想清楚呢,夏祁和夏祷便起了争执。到底应该如何处理夏祷这事,他一时之间也没个章程。
他不愿意看到儿子和侄儿在青楼面前吵吵嚷嚷,指着马车道:“咱们先上车,上车再说。”
夏正谦性子软弱,夏祁也是极好欺负的,夏祷一点也不怕他们。他扭头瞪了夏祁一眼,率先朝马车走去。夏祁也不松手,跟押犯人似的也跟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