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宅离罗府并没有多远,为了快去快回,两人还是决定坐马车。岑子曼的马车太显眼,叫人驾车过来铁定会被罗府人发现,两人干脆就拦了一辆载客的马车,直奔夏家而去。
舒氏见女儿刚去罗府没多久,就带了岑子曼回来,甚是诧异,夏衿也没多作解释,只说岑子曼裙子脏了,过来换衣服。
夏衿为了遮掩自己随身带着各种成药的行径,进了夏府后,将岑子曼送给她的那堆衣服翻出来,给她换上,自己则进了里屋,找出一个小瓷瓶,出来递到岑子曼面前,道:“李玉媛下的就是普通泄药,而且她当时过于紧张,只用指甲挑了一点下在茶里。你又没把那杯茶喝完,即便不吃药,最多肚子疼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自己决定吃不吃药吧。”
“吃!我可不愿意肚子疼。”岑子曼一把将瓷瓶抢过来,将里面的小药丸倒出来,抬眼问道,“吃几粒?”
“一粒即可。”
岑子曼就着菖蒲递过来的水,将一粒药服下。
吃完药,她扯了扯身上刚换上的衣服,问夏衿:“给你的衣服怎么不改来穿?”
她虽跟夏衿差不多大,但营养好,发育得早,比夏衿高桃丰满一些。夏衿要穿她给的衣服,就得改尺寸。可夏衿翻出来的这堆衣服,全还是原装,什么都没动过,显然是夏衿没打算穿。
“料子太好了,我都没有什么场合要穿这样的衣服。”夏衿道,“再说,我现在个子长得很快,半年后没准就能穿得合了。这尺寸根本不用改。”
岑子曼一扬手:“回去我叫人再给你拿几块料子过来,你叫你娘给你做了穿。好衣服就要趁早穿,哪能压在柜子底下让它发霉的。”
夏衿知道要是推辞,岑子曼准不高兴,只得道了谢。
果然,见夏衿性子爽快,岑子曼十分高兴。两人喝了一杯茶。这才又乘马车回了罗府。
进罗府角门时。那守门人还晕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我说,你的手到底要多重啊,打得人这时候都没醒。”夏衿真是无语了。
岑子曼“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手劲稍过了一点。”说着又张眸看向夏衿,“你有办法让他醒来吧?总躺在这里,不是个事。”
你也知道不是个事啊?夏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
夏衿挑出一根银针。一针下去,那人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岑子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沉着脸。半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你认得我是谁吗?”
“你、你是宣平候府的岑姑娘。”没想到那人倒是知道岑子曼。
“你认识我,这话就好说了。”岑子曼道。“刚才我们出去,并且打晕你这事。半个时辰之内不许说出去,知道了吧?你要做不到,我回去的时候就向罗夫人讨要你,至于讨要过后怎么处置,就不好说了。我想她必不会为了你这么个下人拒绝我的。”
“不说不说,小人一字都不往外说。”那个被岑子曼这一吓,连连作保证。
“是半个时辰内不许说!”岑子曼眼睛一瞪。
“是是,小人半个时辰绝对不说。到半个时辰之后,小人再悄悄将这事告诉我家夫人。”那人也是个灵醒之人,一听就明白了岑子曼的言外之意。
岑子曼这才满意地将他放开,拍了拍手,施施然往罗府里走去。
夏衿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这岑子曼比她还要暴力。在岑子曼面前,她就是个斯文的大家闺秀。
两人穿过一条巷子,刚刚踏进花园,就看到宣平候府那个姓唐的婆子站在那里。
“唐嬷嬷,你这是在等我吗?”岑子曼一看到她就欢快地跑了过去。
唐嬷嬷其实年纪也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往时一说话都笑眯眯的,为人很是和善。
但这次,她脸上的表情却极严肃。看到岑子曼朝她跑过去,她并没有理岑子曼,而是走到夏衿面前,深深给她行了一礼,道:“老夫人让奴婢给姑娘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家姑娘。老夫人说,姑娘对岑家的恩情她会记在心里的。”
“唐嬷嬷,出了什么事了?”岑子曼被她这架式吓了一跳,敛了笑容急问道。
夏衿心里也肃然。
罗府刚才定然发生了大事,否则宣平候老夫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嬷嬷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岑子曼是个急性子,一刻等不得,摇着唐嬷嬷的手臂发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好吧。”唐嬷嬷道,“即便奴婢不说,两位姑娘总会知道的。”她清了一下嗓子,“刚才大家逛园子的时候,在园子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发现罗大公子和李二姑娘衣冠不整。罗大人和李大人都气得不轻,决定给他们马上订亲,择日完婚。”
岑子曼和夏衿被这消息雷得外焦里嫩。
“李二姑娘,是李玉媛?”夏衿问道。
唐嬷嬷点点头:“正是。”
“可是……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岑子曼犹觉得不可思议。
“据说,他们都中了春药。”唐嬷嬷道。
“春药?”岑子曼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天哪,谁这么下作,竟然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唐嬷嬷的眼睛半眯了起来:“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中了春药的,不过被人发现了,及时解了药。”她看着岑子曼,一字一句,“那人是朱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