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昨晚听到阿莹的胡话,想来你心里也有猜测了吧?骞哥儿那孩子,喜欢的怕是阿衿呢。他去边关,想来也跟这事有关。”宣平候老夫人叹道。
“可不是么。”萧氏道。
◎晚罗夫人高烧时说的胡话她也听到了,多少猜到些真相。因为岑子曼跟夏衿要好,而且就要嫁给夏祁,岑云舟原先又想娶夏衿,她爱屋及乌,对夏衿的芋十分好。于是心里便对罗夫人这行为有些不齿。
是罗夫人是婆婆闺蜜的女儿,她对罗夫人这行为不好评价,便随口应了这么一句话。
却不料她没说什么,宣平候老夫人却说上了:“阿莹这事办得糊涂啊。阿衿是多能干的一个孩子,比起郑家的那个孩子来可是强太多了。骞哥儿娶了她,一辈子享不完的福;有她辅佐,仕途也会很顺。郑家虽说能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可真要借了郑家的力做了官,以后还不得仰郑家的鼻息过日子?活到我这把年纪她就该明白了,无论做什么,官大官小,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最重要的是活得自在。”
“她要有您老人家这么明白,她的日子也不过成这样了。”萧氏忍不坠是吐槽了罗夫人一句。
宣平候老夫人叹息着摇摇头,道:“她想退亲,本无需为难,我下午去郑家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别人都求着郑家,怕得罪他们,我们岑家可不怕。再说当初还是郑夫人求我给做的媒呢,现在觉得不合适,自然退了的好。她女儿是什么样子。瞎子吃饺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她还有脸埋怨谁呢?”
“埋怨?我家曼姐儿的事,还没找她家算账呢。”萧氏眸子微冷。
宣平候老夫人拍拍儿媳的手:“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现在为了大事,还是忍忍吧。”
∠自然明白不是收拾彭、郑两家和燕王府的时候。到了谋逆证据确凿、皇上以雷霆之势拿下燕王府和彭家之时,岑家稍微使使计谋,推郑家一把,不怕郑家不被拖下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彭喻璋也罢。郑婉如、安以珊也罢。都不会有好下场。
安慰了儿媳一句,宣平候老夫人接着道:“但看阿莹这糊涂样子,我却不想管这亲事了。她要退亲便由她自己退去。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要不是她贪图郑家权势,强逼着骞哥儿娶郑姑娘,何至于此呢?大不到以后骞哥儿的前程我多看顾些便是了。”
对于婆婆这做法,萧氏极赞同:“她也该吃些教训才好。不过这事还得等她病好再说。”
客院里。夏衿看罗夫人状况还好,吃过午饭后便回了岑子曼院里。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方才过来。
到得夜深,罗夫人的病情果然反复,白天微热的温度又高上去了。没有温度计。夏衿估摸着差不多四十度的高温。她不敢掉以轻心,依着头天晚上的方法,使出浑身解数给她降温。又是一晚上没阖眼。待到天亮,热度降了下去。罗夫人人也清醒了,夏衿便道:“今天再吃一剂药,晚上要是再不烧上去,就没事了。”
“辛苦夏姑娘了,真不知如何感谢您才好。”宋妈妈感激地道。
身在异乡,最怕的就是生病。虽说有下人有银子,宣平候府也不会不管,但有了夏衿的尽心守护与医治,宋妈妈便觉有了主心骨,内里安心不少。…
夏衿摆摆手,疲惫地道:“我回去歇息了,你也睡一觉吧。这里留两个丫鬟守着就行了。”说着对罗夫人点点头,便要离开。
“等一等。”罗夫人叫住夏衿。
夏衿转过身来,看向她。
罗夫人从手上取下两只镯子,对夏衿道:“这是我出嫁时,我娘亲手给我戴上的。十几年了,从来没有离开我的手。我看你皮肤白皙,戴这镯子肯定好看,过来我给你戴上,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夏衿哪里肯要?摇头道:“我也算是郎中,病人有病,我自然责无旁贷,夫人这谢礼太贵重,我可不敢收。”说完没等罗夫人再说话,便转身离开。
她回去一觉睡到中午。派董方过去探病,董方回来禀道:“罗夫人已经没怎么烧了,今天精神比昨日好很多,已能下床活动了。”
夏衿放下心来,慢悠悠吃过午饭才去看了罗夫人一眼。
罗夫人果然精神极好了,坐在床上正跟宣平候老夫人说话。
“夏姑娘,我们姑娘叫你过去。”岑子曼院里的一个丫鬟进来禀道。
萧氏听见,笑道:“那皮猴不知又找你有什么事呢。你很不必管她,罗夫人这里没事,你赶紧回去歇息是正经。你年纪虽轻,还是得注意保养,切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
夏衿笑着应了一声,告退出来。
直到走出院门,丫鬟才悄声道:“是武安候爷来了。”
“哦?”夏衿转头看了董方一眼,“怕是你家那事有着落了。”
苏慕闲虽是御前侍卫,但有时却干跟锦衣卫差不多的事,时常领了命去潜查官员的隐密。董家这个事,只要找到罪魁祸首,查起来便十分容易。如今过去一天一夜了,苏慕闲此来,定然是此事有了结果。
到了岑子曼院中,见到苏慕闲,苏慕闲讲的果然是这事:“那人叫做许元经,曾是临江近郊的一个闲汉。”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董方:“他曾跟你表叔董泉交往甚密!”
董方大吃一惊:“我表叔?”
苏慕闲点点头:“董泉只比你父亲小两个月,两人一同看上了你母亲。董泉先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