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位龚姑娘不错,但罗骞到底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岑子曼也就这么一问,相比罗骞的亲事,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更牵扯她的精力。她叹道:“唉,接下来这阵子都不得出府了,我娘正教我管家呢。今天要不是你约我,她都不让我出来。”
夏衿拍拍她的肩:“好好学哈,我娘可等着你进门帮她管家呢。”
岑子曼被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啐了她一口,道:“说起来,你才是最需要学管家的那一个。现在我那位表姨病着,武安候府都没管事的女主人。你这一进门就当家。你要不好好学。到时候非得手忙脚乱不可。”
说起这事,夏衿也十分郁闷。
她上辈子玩的就是心跳。这辈子的生活节奏虽跟以前不同,但管理一个家的鸡毛蒜皮、针头线脑,实在跟她的风格不搭调好么?可近段时间舒氏整日在她耳边念叨,想让她把这项本事给学起来。
“唉。我恐怕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她哀叹道。
跟岑子曼分了手,一回府她就想骂自己乌鸦嘴。这不,还只进大门呢,守门的婆子就传达邵老夫人的“旨意”:“郡主,老夫人让你一回来就去正院呢,三夫人也在那儿。”
“说了是什么事吗?”
对于这位本事极大的小姐,守门的老婆子自然用心巴结,早就去打听了消息,好在夏衿面前卖个好。
此时见问,她便笑道:“是好事呢。老夫人说郡主不久就要出阁。想让您去学管家。”
夏衿不由得想抚额。
去到正院,就见屋子里除了邵老夫人和舒氏,大伯母郭氏和二伯母杨氏也在场。
“衿姐儿回来了?快来,看祖母给你挑的陪嫁名单。有些还得你来定夺呢。”邵老夫人一见她进门,就笑眯眯地招手道。
夏衿见并不是什么管家,暗自松了一口气,行了礼后便凑过去看邵老夫人手上的名单。
她虽没管过家,但也知道手下有一群能干下人的重要性。武安候府确实如岑子曼说的那样,她一进门就得管家。那么这些陪嫁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的任何一个命令都得由他们去执行。那么这些人性情如何、是否忠心。跟她的脾性合不合,就很重要了。
待看清楚上面罗列的人员名单,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菖蒲一家三口,薄荷一家四口。名字都列在最上头。薄荷的父母和弟弟,能力是差些,但忠心是没话说的。而鲁良和鲁婶,却一直是夏衿极得力的臂膀,这些年帮夏衿办事,能力也越来越强。过去之后。鲁良可以做一个管事,跟在苏秦身边打下手;而鲁婶则可以做一个内院管事。
除了这两家,荷香和菊香两家人的名字也在上面。
邵老夫人解释道:“你们从临江带上来的下人不多,我们从北边回来时也没带什么下人。府里大部分的下人都是回京后才买的。这荷香和菊香两家人我觉得还不错。而且一家人呆在一起,做事也安心些,不至于想七想八,或在外头惹出麻烦来。最重要的是,有亲人在府里,他们受外人诱惑的时候顾忌就比较多,不容易出事。”
“祖母考虑得十分周到,这四家人加起来也有十三个了,我看就差不多了。”夏衿道。
“不够。”邵老夫人断然道,“武安候府的情形,我听宣平候老夫人说起过。武安候老夫人没回来前,那府里一半都是锁着的,下人不多,丫鬟更是一个都没有。府里的那个叫苏秦的管家不光管着府里大小事,还得帮武安候张罗外面的田产铺面。武安候老夫人回来时带了些下人,但也不多,男女也才十来个。她是一心回来寻仇的,自然也没心思打理这些,并未采买下人。这么一算,偌大个候府,下人总共才二十几个,加上你手里名单上的十三个,笼统才四十人不到,实在太少了些。”
“够了,祖母。候府主子才三个,能用多少下人呢?”夏衿想起要管四十个人的吃喝拉撒,婚丧嫁娶,矛盾纠纷,生老病死,就觉得头大如牛。要是再添上十几二十个,她简直是不能活了。
“不够不够。我数给你听啊,光是守门的,大门、二门,轮值两班,至少就得八个。这还没算后门和侧门呢。要算上就得十六个……”
“天哪,让我死了吧。”夏衿有气无力地道。
舒氏“呸呸”两声,“啪”地打了她一巴掌,唬着脸道:“说什么死啊活啊的,没个忌讳!”
“娘,我还是你亲闺女么?下手这么狠。”夏衿揉着被打痛的手背,皱着鼻子抱怨道。
舒氏一瞪眼:“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夏衿只得认栽,毫没诚意地认个错,转向邵老夫人,“祖母,咱们说到哪儿了?”
“你这丫头!”邵老夫人指着她笑嗔一句,又掰起手指数了起来。
“祖母,照您这样说,我把府里的下人带完都不够呀。”夏衿苦着脸讨价还价,“不够的我到时候再买就是,真不用带那么多。否则别人都要说我不顾及娘家,把府里都搬空了。最多再添两个,两个!”
“不行,起码得十个。”慈爱的邵老夫人这回不好说话了。
祖孙两人来回拉锯,最后确定为再增加五个人。这一回夏衿不要一家子的了,而是挑了两个丫鬟,三个小子。
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些人有家人在邵府里的,虽说不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