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浔正要站起来一探究竟,只见一黑衣士兵将长乐从门外扔了进来:
“启禀帝君,魔族太子带了个小姑娘躲在宫外偷看,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说话的功夫,黑衣士兵颈上已缠上了一根发光的金色绳索,话音刚落,便整个人被绳索套住,重重摔在了碧悠宫的墙上。
东浔面色阴沉:“这小姑娘,岂是你随便动的。”
长乐听见东浔说话的声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东浔跟前一把搂住他的腰:“师傅,你果然在这里,可吓死我了。”
东浔轻轻拍拍她的背:“不怕了,师傅在这里。”
此时黑衣士兵也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星文帝君笑道:
“怪不得东浔仙尊要打你,你可知道你刚刚抓的小姑娘,是仙尊最宠爱的小徒弟,还不快向仙尊和姑娘道歉。”
那黑衣士兵还未站直,看样子摔得也不轻,却也不敢怠慢,龇牙咧嘴地向长乐和东浔行一个礼:“小仙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望仙尊和姑娘恕罪。”
这件事充分说明了有一个护短的靠山的重要性。
见东浔并未答话,星文帝君笑笑道:“出去吧。”
长乐惊魂甫定,怯怯地抬起头来去看那说话的男子,只见他一袭金色华服,生的十分魁梧挺拔,自带一种镇人心魄的气场。
那男子黑发如瀑,鬓若刀裁,眉似泼墨,轮廓凛冽分明,一双桃花眼中眼波流转,似含着迢迢春水,挺拔的鼻梁下,轻薄的嘴唇似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样貌极好看,却也极度的张扬邪魅。
长乐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此男子的长相与玄奇有五分的相似,却不似玄奇那般温顺;有几分东浔的风采,又不似东浔那般冷峻。
而且,怎么第一眼看他,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此时,白未央也冲了进来:“长乐,长乐你……”正好迎面撞上东浔冰冷的眼神。
白未央吞吞吐吐地把没说完的话吐了出来:“你……没……事……吧……”
世人皆知,九重天的星文帝君虽看似飞扬跋扈,行事不羁,实则心思深沉缜密,步步为营。
故而白未央冲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明白了事情绝不是自己和自己的士兵所想的那般。
“还不快出去,按原样埋伏好,”他拉下脸来,厉声道:“若打草惊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是,”追着白未央进来的一众士兵见状,二话未说便消失在碧悠宫门口,来去之快似一阵黑风,可见其训练有素。
而白未央与星文帝君对视的一瞬间,便已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星文帝君设了个圈套。
秦金羽不过是他用来诱敌上钩的诱饵,而东浔、长乐,与他白未央皆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罢了。
星文帝君真正的目标实则另有其人。
那既然如此,长乐有东浔护着,便不会有任何闪失,而自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星文帝君的阴谋得逞。
白未央转身便要走,却被星文帝君一把拦住:
“白公子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
白未央正要还手,不想身后一极快身影闪过,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星文帝君对那影子道:“把他绑了,扔到后面去,别坏了我们的计划。”
说话间,那黑影已携了白未央消失在碧悠宫里,动作之快,以至于长乐只见是一黑影闪过,连其真实相貌都不曾看清。
此时东浔方开口道:“久仰帝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星文帝君笑道:“仙尊的大名我也是早就如雷贯耳,不巧今日见面只是因为个误会,还望改日找个机会能好好讨教讨教。”
“既然如此,东浔定当奉陪,”东浔虽素来不太喜欢这个帝君,倒也的确有几分佩服他的能力和手段,“今日帝君既然只是借碧悠宫的地方一用,还望莫要伤及无辜。”
星文帝君笑道:“哈哈,仙尊放心便是,我与金羽姑娘不过是切磋切磋罢了,至于无奈之下伤了她的师妹,等今儿这事儿过了,我向她们道歉便是。”
“本君知道,仙尊向来独善其身,今日我欲成之事,还望仙尊高抬贵手,莫要干涉。”
果真,玄奇当年输给他这个哥哥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年玄奇与星文二人,皆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都已战功赫赫,威震八方。
但奈何,玄奇虽为前帝君的第三子,却是帝后嫡出;星文虽为长子,却是庶出。
故而,前帝君对玄奇百般器重,一时间玄奇盛宠加深,尊荣无比;而星文虽与玄奇在各方面皆不相上下,处境却十分冷清,与玄奇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人知道星文那些年经历了些什么,也许星文恰恰是在过去的那些经历里锻炼了自己,不仅有万神莫敌之勇,有勇有谋,却也能屈能伸。
若非有着非比寻常的坚韧和毅力,又怎能在后来彻底翻身,一跃成为九重天的帝君。
虽然当年详情无人了解,玄奇也因此受到伤害,但细细想来的话,东浔倒也对这位帝君没什么成见。
况且,他的确是个好帝君。
今日星文帝君对东浔所说这番话,实则已经十分客气,以帝君之尊,将姿态摆的如此之低,请求东浔不要插手和自己无关的争斗。
人之常情而已,合情合理,东浔没有理由不答应他。
东浔笑道:“帝君客气,与我无关的闲事我从不插手。”
东浔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