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星文帝君与白重华虽然打得难舍难分,但也逐渐见了分晓,不出意外的话,星文帝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可很显然,星文帝君不愿意再这么耗下去了。
只听几声似风吹竹叶的哗哗声响起,白重华的周围凭空多出来上百个星文帝君,个个真假难辨。
白重华笑道:“呵,祁千面,你这个狗叛徒!”
白重华所称的祁千面,人称“千面魔君”,曾任魔族左长老,与其兄祁千言并列为白重华的左膀右臂。
祁千面之所以被称为千面魔君,不仅是因为他功夫了得,更主要的是其可随意幻化成任何模样,并模仿所幻化之人的一招一式和言行举止。
而且其模仿毫无破绽,除了会读心术的白未央,天下尚无第二个人能破解分辨。
不过话又说回来,祁千面除了变幻称别人的模样外,平日里皆是黑袍黑纱遮面。倒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实面目。
当然,不足之处便是,其虽然能模仿别人的招式,但功力的深浅是模仿不来的,比如在白重华将长乐掳到暮雪宫那次,他虽曾幻化成白重华迷惑东浔,但若真动起手来,单凭祁千面,自然远远不是东浔的对手。
但在白重华已明显处于下风的情况下,祁千面的出现显然是对他的重重一击。
秦金羽虽为北海圣女,但大概是因为长得太过好看了,智商上便略显不足。
比如此时,哪怕你对白重华毫无好感,又怎能和白锦上纠缠个没完。
要知道,与你北海异族有仇怨的是那星文帝君,白重华今日是为救你才落入的圈套,就算你不出手帮他,至少也先放开他女儿,让白锦上来帮她父亲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秦金羽的智商,应该根本想不到白重华是为救自己而来,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白锦上手上那一把天合剑,以及白锦上的傲慢态度。
眼见星文帝君及祁千面变幻出来假帝君已将白重华层层围住,开始布阵,白锦上这才着了慌,低头求情道:
“秦姑娘,我父亲有危险,还望你先高抬贵手,待我救了父亲再讨教。”
秦金羽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可惜为时已晚。
星文帝君与祁千面所布阵法乃唤作烈云甲阵。
此阵一成,固若金汤,外人根本无从接近,而阵法所困之人几乎插翅难逃,除非能发现守阵之人的软肋。
可这守阵之人是星文帝君,他的可怕之处之一便是,没有软肋。
星文帝君发动阵法,从阵外看过去,只见甲阵被层层金光包围,阵内金云翻腾,雷声阵阵,似有疾风卷杂着金色的风沙。
不多一会儿,金光渐收,白重华自空中跌落,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只见星文帝君将一颗金丹收入手中:“姨父,你这数十万年的修为,我替你收着了。”
“你……”白锦上拔剑欲上,却被白重华拦住:“我们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弟弟……”白锦上不放心。
白重华厉声道:“走,不然连你也得搭进去!”
白锦上这才携了白重华,化作一阵风暴,转瞬便飞出殿外去。
祁千面忙要去追:“帝君,别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不,”此时,星文帝君的嘴角开始渗出不明显的血迹:“此地不宜久留,回九重天。”
霎时间,刚刚还雷霆风暴的碧悠宫,此时只剩了秦金羽一个人,和满地的狼藉。
此时,东浔才缓缓拉着长乐的手从后殿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这么快就打完了?”
秦金羽收了那金绫,一脸不悦:“你怎么现在才出来,也不知道帮把手。”
东浔一脸疑惑:“帮?要我帮谁?我与九重天素无往来,西界与游荒又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我该帮谁?”
“你帮……”秦金羽被东浔这么一问,反倒问着了,憋红了脸,半晌道:“你帮我呀……”
东浔有些哭笑不得:“那大小姐,敢问你又是帮的谁?”
“我……”秦金羽这次被彻底问倒,红着脸说不出话,只拿着那金绫在手中一圈一圈地绕着。
东浔拉了长乐:“得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回西界吃晚饭去,你先差下人将这宫里收拾收拾吧。”
秦金羽紧跟在东浔身后,一脸焦急的样子:“这便要走,你都好久不来北海,不多呆一会儿么?”
东浔道:“天色已晚,难不成留我在你这过夜不成?我们回去西界休息一晚,明早我和长乐再来看你。”
“对了,我放在长离殿的那只翠玉孔雀的屏风你不是一直喜欢?明日我让人一同给你带过来。”
秦金羽这才展颜一笑:“嗯,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东浔并未答话,牵了长乐便出门去了,长乐两步三回头地看一眼,只见秦金羽正扶在门框上目送他们二人,一双似水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似有涟涟秋波。
长乐心想,美人再娇憨,但只因其是美人,便难以令人生厌,只是觉得可爱。
比如东浔素来最讨厌与笨的人罗嗦不清,今日若不是秦金羽这有这般美貌,只怕东浔话都懒得和她说一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乐一直嫌长离殿里摆的那只孔雀屏风碍眼很久了,明日终于可以把它扔出来了……
正想着,东浔忽然停了下来,对长乐笑道:“对了,你过去小声告诉秦姑娘,白未央可能还昏迷在她宫里不知哪个角落呢,让她留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