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邵玄冬赞许。
陆青湘接着道:“刚才那个小点的地窖我也粗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也是摆放地井井有条,很有秩序。
与外边那个尸窖,倒是全然不同。尸窖里的尸体,胡乱堆放在一起,很是散乱,根本是随意为之。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这间屋子主人的嫌疑。相隔这么近,他就算不是凶手,应该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邵玄冬点头,“这地方偏僻,今天也是郭明朗胡走乱蹿才意外过来这边的。难怪这么多年来,来月峰山失踪的人,都没人能找到。”
陆青湘看向窗外,轻叹一口气,“挺可怕的。十几年的时间,凶手居然还在犯案。还有那几具新的尸体,或许几天前,他们还是鲜活的生命。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凶手,居然如此冷血,如此无情。午夜梦回,他都不会害怕的吗?”
邵玄冬揽了揽陆青湘的肩,对陆青湘来说,这件案子的冲击力肯定不小。
金乌卫府衙接到命令后,都惊呆了。
赶紧派遣仵作、差吏赶来月峰山,因为尸体数量过大,金乌卫府衙还向其他衙门借了仵作一起过来办案。
再加上,还要向其他衙门汇总近十几年来在月峰山失踪人的资料,很快,月峰山这件大案的消息便在上京扬了开来。
这下,可算是轰动了上京城。
同时,邵玄冬也向皇上禀报了此事。
牧玉龙听闻后也大感震惊,立即下令各府衙门,全力协助金乌卫查办此案。
一时间,宁静的月峰山热闹了起来。
几府衙门的仵作小吏,经过一天一夜的紧急检验,总算是对尸窖里的尸体有了大概的情况归整。
“尸窖里的尸体,一共是六十八具。”吏官向邵玄冬与陆青湘禀道:“死亡时间最早的已经逾十年,最晚的,是三天前。
所有死者的致死伤都并不完全一样,有被钝物击头而死的,也有被锐物刺入胸口而死的,还有中毒的,以及溺毙的。
手法都很粗暴,没什么规律可言……”
说到这里,那吏官话语一顿,“里边的仵作都说,这凶手怕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完全像是在捏蚂蚁一样。”
郭明朗在一旁冷哼,“能杀这么多人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吏官递上粗略的仵作检验记录,当真是厚厚一沓。
邵玄冬、陆青湘与郭明朗各自接过一叠,翻看了起来。
正如那吏官所言,凶手杀人完全没有章法,外伤部位也多有不同,更像是随机发挥。
“差不多都是近距离的伤痕。”陆青湘疑惑道:“这么多人,难道都没有人能反抗逃掉吗?会不会有曾经遭遇毒手,却侥幸逃脱的呢?”
郭明朗摇头,“应该不大可能。这月峰山不小,就算凶手没有一击要他们的命,受了伤的话他们也很难逃地出去。
不过嫂子说的近距离伤痕,倒是值地考虑。这么多死者,面对的凶手如果是同样的人的话,应该就能排除是全部都认识的可能。
但如果是陌生人,又怎么能轻易接近死者,而且死者不会心生防备呢?”
“爷。”真一领着另外几个吏官走了过来。
几人朝邵玄冬行过礼,便奉上了手上的资料,“这些都是几府衙门近十几年来,所汇整的在月峰山失踪人口的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些资料因为意外而散失了,下官们正在想办法重新归整与调查。”
邵玄冬接过其中一人手上的资料,问,“你们几府统计过没有?在月峰山失踪的人,共有多少?”
几个吏官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小声答道:“根据现有手头上的资料来看,约莫有一百五十余件。当中,还包括一些外地入京失踪人口。”
邵玄冬愣住了,脸色有点难看。
陆青湘与郭明朗也是呆住了。
或许这总数字分派到各府衙门,加上时间跨度大,便没有引起各衙门的注意。
可如今汇总到一起,才发觉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而且,这汇总的,还并不是完全的实数。
也不排除有些失踪的人,他们的亲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在月峰山失踪的。
这样想想,这个凶手可真是个十足的恶魔啊。
几个吏官噤若寒蝉,完全不敢说话。
邵玄冬的官阶在他们之上,所在的金乌卫也是陛下看重的卫军。
只怕是他们的上官站在这里,也只有羞愧认骂的份,何况是他们?
陆青湘轻轻拉了一下邵玄冬的衣袖,出声道:“书闲,眼下查出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时候,向几府衙门发火也是没用的。
如果邵玄冬给的压力太大,反而不利于几府衙门协作。
邵玄冬闻言,压下怒气,冷着声道:“那些散失的资料,尽快归整过来。实在无法归整的,就在城内张贴公告,让那些受害者家属再登记一次。
月峰山之内,包括白水村与下路村在内的所有山户、居民都要做一次彻底的调查,包括人口数、家庭状况,重新做一次汇总。
还有深山里的单门独户,哪怕角角落落也都不要放过。听到什么传言先不要轻举妄动,遇到可疑的人也要及时跟查。
近段时间,月峰山除了查案人员,不许其他人轻易出入。各主要路口派人守着,来往人员都要仔细盘问询查……”
邵玄冬交待了一大堆事情,几个吏官擦着冷汗,连连应声。
同时也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