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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玉走到安若依身边的时候,阿峰早已自觉的接过了白玉手中的雨伞,任凭自己被风雨淋湿。
这一刻的阿峰哪里还有一点点的老大模样,活脱脱一个小跟班的样子,但是,却没人会嘲笑他,能够为白玉和安若依撑伞,何尝不是一种荣耀。
其他人倒是想,但也没这个资格。
阿峰其实也没有,最起码,他本不会也不该主动去拿白玉手中的雨伞,因为白玉未必会答应,但他没考虑那么多就去了,而白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递给了他,这一路之上的同行,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当白玉搂着安若依,轻轻转身,面对众人的时候,阿峰脸色微变,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见过白玉最狠的一面,他比谁都体会的更深,而此刻,他更能感觉到白玉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杀气,这是他心惊胆战的原因。
他总感觉,白玉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白玉知道阿峰的想法,未必会夸赞阿峰的直觉有多好,但一定会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多一些了解。
对于白玉这种强者来说,这些变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有时候,也是致命的。
白玉转身,看向了众多跟来充场面的小弟。
然后,他便看到了,这些人看向自己时候眼中的畏惧,崇拜,兴奋,苦涩,不满,等等一切的情绪。
对,更多还是不满,看向他,就像是看一个残忍的恶魔一样。
白玉不怪他们这样看自己,毕竟,换成谁看到这样屠杀一样的场面,恐怕都会害怕,但他不能接受这些人眼中的不满和不忍。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谈不上会怎么着他们,但白玉,却不想隐瞒自己真实的想法,他觉得有必要发出自己的声音,纵然不屑解释,但,有些话,不能不说。
“你们不是演员,没有这么好的演技,所以,不用流露出这种纠结的表情,我看着难受,你们也别扭。”
白玉轻轻开口,眼睛带着笑意,看起来没有丝毫发怒的样子。
但阿峰却是不自觉的心脏收紧,白玉这一路上一直在笑,但人,可是没少杀的。
他知道自己或许是想多了,因为在他的脑子里,白玉应该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对自己人出手的,但,总是还有担心的。
不过担心也是多余的,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连求情的话都不能说,他能做的,只有沉默而已。
听到白玉的话,众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崇拜的人,却又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人,残忍到,连他们都感觉到不舒服了,这是打心眼里的不舒服,他们,控制不了。
白玉轻轻转头看了一下后面的如屠宰场一样的场景,轻笑道:“可怜吗?不忍吗?这就是你们看我的眼神中,带有不忍,不满,与不理解的原因吧。”
“我不能左右你们的想法,也不想去左右,你们都是忠诚于若依的,我应该对你们有所包容,所以,你们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说出来吧,你们心里也舒服,我也不那么别扭。”
说完之后,白玉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开口说出自己的不满。
然而,半响之后,依然没人发出声音。
没有人出声不代表没有人不满,更不代表没人想说话。
他们不敢说,是因为他们真的不敢,他们害怕,白玉犹如死神一般收割生命的场景就在眼前,历历在目,地上依然是血红色的一片,刺鼻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证明着,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事实,而且,刚刚才发生。
仿佛动物的本能一样,他们本能的恐惧,一种面对天敌的恐惧,这让他们,甚至都不敢看白玉的眼睛。
很矛盾的感觉,明明不忍,明明心中有不满,却又只能藏起来,甚至害怕被发现,这种纠结,让他们无比难受。
等了片刻之后,依然没人发出声音,白玉笑容更加灿烂,然而,却更像是嘲讽了。
“没人说话,是不敢吗?那我就点了。”
白玉说着,指向了刚刚同阿峰争执,被阿峰打了一巴掌的人。
“就你吧,你对我很不满,不用隐瞒,我给你这个机会,当面向我说清楚,来吧,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被指向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原本眼神中的复杂情绪,此刻只剩下了恐惧这一种,他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可以当着阿峰的面说,可以当着安若依的面说,但却独独不敢当着白玉的面说,这是本能的畏惧。
“不,不敢,我怎么敢对白爷有意见呢,白爷辛苦了。”
刚刚所有的硬气全都没了,这个人此刻哭丧着脸,声音甚至都让人听不到,看起来哪里还有威风八面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很搞笑的样子,了解这个人的都会觉得前后天差地别,所以才会格外的可笑,然而,却没人能笑的出口,设身处地想一下的话,换做他们,恐怕也只能这样了。除非真的嫌命长,想死,否则,谁又敢真的当面斥责白玉呢。
“不敢,而不是没有。怎么,你要骗我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我给你机会了,现在,开口,说出你所有的想法,如果有半句隐瞒,会让我认为你对我有恶意。你考虑清楚。”
白玉这话说的很平静,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威胁,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