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面色严肃,机警地冲进房内,却发现房间内十分的安静。李白正安安稳稳的睡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完全没有一丝警觉。
不对,他刚刚明明看见了黑影,怎么那黑影不见了?
气息,那肃杀的气息还在。
韩信屏息凝神细细感知,他的手掌将散着微光的银枪紧握,看得出来他很小心。韩信脚上的白色靴子往前悄悄地迈了一小步,杀气!在屋檐上?
韩信猛地抬头往房间的屋顶上一望,果然看见在李白睡熟的床榻之上,有一团如墨色的黑云,那危险的气息正在房梁上盘旋。韩信眉眼一冷,只见他手中的银枪朝那团墨云,猛然一挥!
咻!一道银光刹那挥过,正正击中了那团墨色的黑云!
嗖的一声,墨色的黑云瞬间退散,似乎乱窜着往外撤去。
想逃?韩信冷脸一皱眉,飞身极快的往墨云的下方飞去,他的脚轻轻踏在床榻之上,竟然毫无声响。能做到这一点,大概真的是因为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
床上熟睡的李白,正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毛像扇子一样。他那白净的面容上微微勾起的薄唇,十分撩人。随意散开的淡紫色长发,更是见着柔顺异常。
韩信看了眼熟睡中的李白,暗笑这狐狸睡得真香,这刺客都到自己眼前了,还睡得旁若无人。韩信正想着,李白忽然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他修长而皓白的手指竟无意间,就搭在了韩信雪白的长靴上。
韩信低头看了眼李白的手,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熟悉而温暖,亦或是心动?韩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一刻,他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感,竟然下意识的想去守护这样一个人。
不对!这狐狸只是东神手中的棋子,我对他连怜悯都不能有!
韩信下一秒又理智回归,他皱紧了眉,发现墨云又集结着盘旋,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韩信几乎是下意识的手腕中银枪一旋,他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游龙,穿透屋顶狠狠地冲向了墨云,在墨云中翻涌着冲出了屋顶,落在了外间的屋檐上重新化为了人形。
韩信一身银白色的长衫,清冷而凛冽,他坚毅的眼眸里满含杀意,手中的龙吟枪正散着微光,似乎随时可以脱手而出。
韩信原以为墨云会四散而逃,结果墨云却在他的眼前集结,直到浓墨般的黑云中走出一个身影高挑修长的男子。那个男子一声鲜亮的红衣,冰冷的面容上却带着半幅金色的面具,薄唇却如血般鲜红。
奇诡阴暗而捉摸不透。
这是韩信看见这人的第一感觉。
“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他?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司马懿声音清冷的说着。他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他的身后是一团黑色浓雾,似乎这黑色的浓雾里,会随时冲出来可怖的东西。
“你是谁?”韩信皱紧眉,冷声喝问道。他深邃的眼眸如寒川一样,目光锁定在这个奇诡的男子身上。
韩信并不觉得自己救下李白,是因为李白对他很重要。而是李白是东神的棋子,他不能在李白的使命结束之前,让其他的人了解了李白的生命。至少韩信眼下,觉得自己是这样想的。
“我是帝俊魔君的人,而韩将军你是东神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家人。”司马懿半张面具下冷峻的面容,阴险地笑了笑。
如今破云殿开启,还需要四个召唤者献祭。司马懿掐指一算,如今在长安城中,魔君用不到的,可以杀的人中,李白算是一个。李白虽然是青玉狐的狐君,且剑术了得。
但是相较司马懿而言,司马懿可是继承了魔君一半血液的使臣。混血的半神之人,杀死一个妖怪,是简单的事。哪怕李白再厉害,可只要司马懿有心去耗着,不用多久,李白自然会死在他的手上。更何况,他还是特意挑的深夜,李白熟睡之际,猛然的偷袭,加上修为的悬殊,今夜杀了李白并不难。
可司马懿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计划周全,却突然蹦出个韩信,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和东神都算不上一家人,和你?扯得太远了吧。”韩信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回了句。但至少眼下韩信知道了,来的人也并非正派,是和魔君一路的,想来手段也不干净。
“韩将军说话也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吧。这东神可是帝俊魔君的弟弟。两人血缘关系都是在的。你我各自属于不同人的下属,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比旁人都要亲近几分。”
司马懿眉毛微蹙,不耐烦地看了看韩信。他不知道韩信心里在想什么,居然会去维护一个被打上了印记的召唤者。
韩信冷笑了一声,显然是很不认同司马懿的方法。他本就是个不会同任何人亲近的人,更何况还是那么远的关系。就像常年待在东神身前,可爱如瑶,他也只是点头之交。
哪怕平日里交流最多的云中君,也大都是云中君询问他一日三餐吃了没,他简短作答而已。所以韩信对于司马懿的话,简直是听不下去。
司马懿常年跟在帝俊魔君的身侧,也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他当然看懂了韩信的神情,也知道了韩信心里的想法。看来和韩信谈交情,是没得什么可谈了,不如还是直接谈公事,谈利益。
“我既然现身了,也就不打算避讳韩将军。东神既然指派你来,自然是为了破云殿里的东西。我家魔君也是。如今破云殿开殿在即,还需血祭四人。这长安城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