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和原著里头写的,有一定程度上的重合。
杜妈妈去跟杜十娘杜微说了,李公子若对你真心,就让他去取三百两银子来,妈妈成全了你,放你赎身。
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念,便去寻了李甲,求他带她脱离火坑。
李甲作难---比原著里头的情况的更难:“我手头实在不宽裕……”
“妾已与妈妈议定只要三百金,但须十日内措办。郎君游资虽罄,然都中岂无亲友可以借贷?倘得如数,妾身遂为君之所有,省受虔婆之气。”杜十娘如此说道。
李甲无奈,最后便只好应了,说会去向朋友等借钱。
杜十娘欢喜等待不提。
***
这一天,李甲在京中租住的院子门口,却来了一位头戴帷帽,藏头盖脸的访客。
那老管家有些诧异的开了门,瞧着这位女客袅袅婷婷的身姿,略有些不耐:“姑娘是?……”
虽竭力打扮了,但她身上那种娉婷的,豪放的气质,绝非良家。
这老管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了。
女客轻轻一福,笑道:“劳烦管家通传一二,求见你家少夫人。”
“总有姓名吧?”
“就说……杜十娘。”女客笑吟吟的,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他的排斥。
老管家哼了一声,却还是进门去通传了---这种有卖身契的老人最清楚,主人家的事情,他不能越俎代庖,代为决断。
可以劝谏,但不能代下决定。
半响他出来,阴着脸:“少夫人在偏厅等你,”开了角门,“姑娘请吧。”
女客这才点了点头,风姿绰约的往院子里缓缓走去。
韩氏果然在偏厅候着她,只是瞧着这女客到了厅里还没揭掉帽子,她便有些不悦了:“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这光天化日的,姑娘又何必如此藏头盖脸?莫非是见不得人?”
“李夫人切莫见怪,”女客看了一眼左右的丫鬟婆子,似是轻轻一笑,“妾身的确不愿见多人。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想与夫人相商,还望夫人屏退左右。”
韩氏皱起了眉头,旁边的贴身丫鬟待要呵斥,女客轻轻拍了拍身上薄薄的布料,笑道:“夫人难道不放心么?我这一身上下,也藏不了武器,何况我既然敢单身前来,自然对夫人没有坏心的……”
韩氏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瞧着左右无人了,这女客这才轻轻揭下了头上的帽子。
一张秀丽动人的脸孔露了出来,看着年岁却还小,不过豆蔻之龄。
韩氏微微皱眉:“你不是杜微吧?”
这个前来见她的女人,当然不是杜十娘,而是崔雅。
瞧着韩氏看出来了,崔雅就笑着点了点头:“夫人是明眼人。我不是杜十娘。不过今日前来,的确是为了十娘而来,但不光光是为了十娘,也是为了夫人。”
韩氏不动声色:“姑娘有话直说。”
崔雅笑了一笑:“夫人不必如此,我知夫人此次,是为何事入京的。我想和夫人做个交易,若夫人愿意配合,那么……大家皆大欢喜。”
“荒唐!”韩氏一拍桌面,哼了一声,“你一个风尘女子,也能和我谈什么交易?你当我是那种商贾人家的女儿?”
“哎,夫人切莫动怒啊。先听我说完嘛。”崔雅不慌不忙的慢悠悠说道,“不知夫人可知道,李公子为什么会上这个奏章?”
韩氏皱起了眉头。
“是御史台的张大人……”
“不,不是因为张大人,是因为我。”崔雅笑着直接说道,这一句话,说的韩氏脸孔铁青,当即就想拍案而起。
崔雅轻轻把手指往唇上一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外多了几分嘲讽和可恶。
原来就是这可恶的女人,害的他们一家落到这个地步!
她这时候简直恨不得把崔雅拖出去弄死!
这该死的青楼女子!
崔雅瞧见了她脸上掩不住的怒意,她却反而笑的灿烂了起来:“李夫人,切莫动怒。动怒伤身啊。我给夫人分析一下吧,”她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说道,“夫人在家里的处境,是得李布政司和李老夫人的喜欢的。但是论及李公子对夫人么,就未必了。何况,夫人嫁入李家这数年来,不过得了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在家里就没有地位。想必,这也成为了夫人的心病吧?哪怕是娘家再得力,要是没有儿子……夫人的下半生,可实在堪虑了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韩氏又惊又怒,看着她的眼睛里,那种光芒,从恨意转为了微微的惧色。
韩氏渐渐敛了怒容,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那又如何?”
“若是李公子在京中得了功名,有了前程,而李布政司在从二品上再进一步,夫人,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啊。”崔雅笑吟吟的说道,“夫人当初嫁入李家的时候,李布政司还没走到今天这一步,而夫人的咐希也未曾致仕。那时候,夫人家里强,而李家弱。所以,夫人多年无所出,李家也没有对夫人如何。但时过境迁,夫人不妨试想,若李布政司再往上一步,甚至得了圣意,回京述职,夫人的未来,会如何呢?”
韩氏的心一阵狂跳。
是,时过境迁。
时过境迁的何止是李家和韩家的强弱,时过境迁的,还有她的身体!
生那个女儿的时候,她就血崩不止,产后又没有好好调理,她根本就不能再怀孕了。
丈夫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