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那表妹如今似乎已经死了心,不想再进东宫。可是王家人却指望她能够成为太子良娣,缓和东宫和王家的关系。”素衣女子纤纤玉手,不疾不徐地沏好茶水,并把杯子推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举杯轻轻啜一口,眉头微皱,神色不解。
“陵容何为想要促成王家姑娘成为东宫妾室一事?王家,可是不小的助力……”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正是因为东宫如今没有太多的助力,才能够得到陛下的喜爱和怜惜,若是东宫羽翼渐丰,陛下恐怕不会再对东宫圣宠依旧了。”素衣女子崔陵容依旧是温婉轻柔地说。
青年男子点头:“是了,从前李承乾就是太心急了,本王也是太心急了。居然让李治捡了漏。”
“殿下有名望、有各方助力,如今只需忍一时,徐徐图之,很快就可以得偿所愿的。”崔陵容巧笑倩兮,款款举杯,“届时殿下不要忘记陵容这无根的浮萍才是……”最后一句,尽是说不尽的哀怨缠绵。
青年笑了,意气奋发,仿佛看见了自己将李治取而代之的场景,伸手握住崔陵容白皙细腻的柔夷:“届时,本王自然不会忘记你这朵才貌双全的解语花。”
……
因为长乐公主在年前病逝,整个儿的贞观十七年腊月,太极宫里都是有些欢乐不起来。
要说李二陛下对长孙皇后生的孩子真是好的没话说。
因为长乐病逝,特许在各自封地的皇子来长安悼念嫡姐——实则含义就是:你丫敢不来悼念,毫无手足之情!
所以贞观十七年的腊月,李世民的儿子到得非常齐全,除了被流放的李承乾,别的只要是活着的,都赶回来了。
这一次的儿子大聚会颇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夺人眼球。
那边是李泰。
李泰自从被降为郡王之后,他居然瘦了!
要知道,在长安城所有人的眼里,魏王李泰虽然才华横溢、文采不俗,但是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胖子。
小时候是小胖子,长大了是中胖子。
结果这一回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相貌不输给太子殿下和吴王李恪的男子。
那真的是从前的中胖子魏王殿下?
天要下红雨了吧?
当然,李泰的官方说法是因为常年在外,挂念远在长安的父皇以及别的兄弟姐妹。所以日渐削瘦、衣带渐宽。
……
“所以说,在弘福寺后山,阿颜遇到了对你抱有很大恶意的人?”李治皱着眉头问。
武颜点头:“是的,因为那时候高阳等人在我身边,我也不方便过去仔细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治说到:“虽然阿颜你的身手很不错,可是须知人外有人,万一对方也是高手,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武颜扁扁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治居然变得霸气起来了,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地说我哪里有做得不对了。
没等武颜开口,李治又说:“那一日去了弘福寺的人家倒是不难调查,我会吩咐下去。等到收到名单再给你看。”
“还有,今年宋大人说粮种的稳定性基本可以保持了。你看,什么时机把优质的粮种推广开?”武颜其实心中也有盘算,但是毕竟她长期在后宅,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李治身边。因此还是想要听一听李治的意见,看看少年成长得如何。
“粮种的稳定性没有问题了,那么再种一年,确保产量。等收获更多的优质粮种之后再向朝廷申请推广——相当于明年再争取了一年的时间,更具体细致地观察这一批粮种。”李治并不因为听说出了成果就心急,而是决定再捂一年,“宋大人的儿子沉稳有余,灵活不足,我看他很适合日后接宋大人的班。此事暂且不急,林晖那边如何?”
“尚不能很精准地控制浸出时候的油温。”武颜看着并州过来的信函说到。
最近这段时间,李治像是飞速成长了一般,很少再像从前那样露出一些迷茫纠结的神色。
武颜看到这样的情况,按理说是该开心的,搭档越是强大,自己在这个世界就越是轻松。可是看到对方开始一本正经地、淡定自若地处理各项事宜,忽然又觉得有些失落。
难道女人就是这么纠结这么“作”?一定要追寻存在感吗?
武颜花了一些时间,命典膳厨按照自己的吩咐做了几次铁板鲈鱼,吃得满嘴流油,终于让心情变得舒畅了一些。
次日,李治在东宫的心腹来把最近出入弘福寺的人家都报了过来。
喂,李治这么有人格魅力的人,自然是很容易收集心腹的,此前咱们只是没做赘述罢了,千万不要觉得吃惊。
李治轻轻弹了弹薄薄的纸张,让送来消息的人先退下,又带着阿保去了太子妃的光天殿。
“同安大长公主不日前预约下了弘福寺后山的院子……”武颜看着纸张沉吟。
“阿颜是觉得。王家?”李治微微歪着头,样子还有些呆萌。
“不,这样的消息太浅层了。虽然王家人确实有动机,但是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再说了,兕子及笄那天我就注意到了王素琴的神色,不像是恨我入骨的样子。”王素琴只是骄纵一些的贵女罢了,那样怨恨的眼神不是她所拥有的。这一点武颜有七八分的肯定。“对了,你不是能够回溯吗?也许能看到些什么……”
李治倒是没想起来这个,听到武颜的提议,才忽而发现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依靠法术的能力,于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