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武颜也没有伪善地询问李治要不要替寿数不多的长孙皇后逆天改命——毕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么李治,我就喊你李治了啊,为免以后说溜嘴,陈祎委屈你先姓李。”武颜继续说到,“武士彟一年后离世,届时我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必定不会与杨氏以及这三个妹妹什么好出路。武元庆是承爵的,降一等变成郡公。他的前程如何倒是同我没有关系,可是武府的当家人从父亲变成异母的哥哥,必定是有很大不同的。”
李治也了解大唐的爵位,知道武颜担心的都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他点点头,又想到对方根本就看不见,就又添了一句:“此事我已知道了,你要如何应对?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有没有什么法术能够改变人的心意的?”武颜异想天开。
李治思索了一下:“迷惑人心的法术都不是永久的,且对心智坚定的人很难起效。”
武颜想着那两个“哥哥”倒不一定是心志坚定之辈,不过骤然变得和杨氏亲昵恭敬起来,也是不好解释的事情——再有,听到李治这么讲解,她也知道那“迷惑人心”的法术怕是,并不是正派人士用的。虽然和李治是搭档,也是在这大唐唯一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但是不能为了一件自己能够解决的小事让李治担了风险或者承受什么不好的后果。
“行,这件事我再去想想办法,反正还不紧急。你可千万不要先插手了,咱们做事得有商有量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不能再向同命咒那样自作主张了呀!”武颜一再嘱咐。
李治轻声应下了。
“好啦,夜深了,不早点睡觉可长不高哦。拜……晚安。”不知不觉,武颜竟然像是原先在现代打电话一样,差点脱口而出“拜拜”,好在想到李治听不明白,立即改过来了。
“晚——安。”另一头的李治小包子也回应了一声。
武颜很快就入睡,她觉得天还没塌下来,先养足精神才是硬道理。
晋王李治在与武颜通话的时候就下了禁制,伺候的太监宫女以为殿下早早就睡了。
李治在大床上滚了一个圈,又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好稚气,欲盖弥彰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想起来床边的帐子已经放下来了,而奶娘、丫鬟等,全都在外面守着。
他想着,那时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就跳进了时空之门。而今日武颜询问自己缘由的时候,居然默认了同命咒的说法。这不算是诳语吧,可是自己都不是出家人了,诳语与否也没关系了吧……其实,世间之事哪里有那许多的为什么,不过是遵从本心而已。
…………………………
次日,武颜早早醒来,那是生物钟的作用。
醒来之后惊动了奶娘徐氏。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早起,但是既然小姐已经醒来了,哪里有下人还躺着的道理?
徐氏也立即起身。
幸好灶下的热水是十二个时辰都备着的,徐氏让小丫鬟去取来热水,伺候着二小姐梳洗。
洗漱之后,武颜吩咐:“以后每一日我都会这个时辰起身,奶娘让灶下给我准备温热的淡盐水,与我饮用。”
这要求很简单,徐氏记下了。
青铜和翠柏在得知小姐起身后急匆匆赶来,并向二小姐告罪:“青铜/翠柏起身晚了,请小姐责罚。”
武颜开口:“今儿不怪你们,是我起早了。日后记得早早过来就是。”
两个丫鬟应下。
武颜饮下一杯温盐水,便把徐氏和两个大丫鬟叫到自己跟前:“奶娘,咱们院子里一共有多少人?”
从前的武颜自然也是不太清楚这些的,因此发问也不算突兀。
徐氏恭敬地回答:“除了翠柏、青桐之外,另有二等丫鬟四人、小丫鬟八人、婆子四人。”
也就是说武颜的院子里有19人,是专职服侍她的——横向比对整个唐朝的权贵,并不算奢靡,也许还可以说是挺简略的。可是对武颜来说,已经是足够多了。
“奶娘,我娘亲让你替我管好这院子,自然就是相信你的手腕的。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一条,今后我院子里的事,都不许让人拿出去嚼舌头。”武颜只是觉得日后想要早起锻炼,势必不可能瞒住整个院子的下人,如今这么说一说,也是为了让小道消息扩散的慢一点罢了——毕竟只靠几句威吓,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
“是,小姐。”武颜的气势很足,倒是让徐氏心下一凛,知道小姐不是说说而已。
武家二娘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好奇,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因为昨日投壶便是我悄悄练习的,自今日起,我会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地练习。但是不想听到外面满城风雨地说我技艺超群——一个小娘子,投壶技艺出众,总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徐氏表示明白。
用完朝食之后,武颜掐着往日的时间点,去正院向杨氏请安。
半道上遇到了武顺和武颖。
三人同行。
请安之后,武颜向杨氏说了之后想要每日在院子里练练投壶、每日慢跑什么的。
杨氏瞥了她一眼:“才好了几日?又开始折腾?这日子下去,为娘我不是该担心你风寒,就是要担心你中暑!”
果然嘛,之前的武二娘也不是一个安静的主儿。
武二娘嬉笑着说:“娘亲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再生病了,那药可是苦得紧。以后啊,我一发了汗就去换衣裳——就是因为之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