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人家的人,所谓“外人”。

等到武颜张罗着给上门道恼大姐沏茶的时候(大姐夫贺兰安石去了男宾那边),在杨氏门口就看到了白兰玉兰。

呵,武顺也在和杨氏说悄悄话呢?

武颜径自推门进去,白兰玉兰不敢阻拦。自从上次二小姐一个眼刀过来之后,白兰玉兰两个丫头事后想起来都觉得冒冷汗,那眼神太有威慑力了。

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杨氏和武顺。武顺一看来人是自己二妹妹,便继续话头。

走进去的武颜听着真是差点就要气极反笑,幸好理智还在,这关头要是笑出来,一顶“不孝”的帽子妥妥跑不掉了:武顺那个蠢货只知道把白兰玉兰赶出屋子,她自己身边的丫鬟怎么还留在屋里?莫说她还没有掌控了整个贺兰府,即便是她是贺兰家当家主母,对武家来说也是外人了。今日留在屋子里的丫鬟很明显其中一个不是武顺带去贺兰府的陪嫁!也就是说那是贺兰府的丫鬟。

再听听武顺嘴里说的:“要我说,娘你就不该把库房钥匙和账目交出去!你抓着管家权,大哥和大嫂才能敬着你,不然岂不是任由他们宰割?”口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冲,看来武父去世她也没有太过伤心,能够这么快回神计较武家的事宜了。

杨氏把早几日武颜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讲给了武顺听。

武顺听着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可是面子上下不来,还是坚持己见,喋喋不休。

杨氏被大女儿弄的有些犹豫、后悔了。

恰好此时武颜插话进来:“大姐来了?”

武顺这才止住了话头,她喝了一盏热茶润了润喉咙,又开始换个人叨叨:“元华,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娘?现在阖家吃穿用度全部是大嫂掌管着,整个应国公府都是她说了算的!”

武颜强硬起来:“大姐,大嫂是名正言顺的长媳,如今娘亲哀伤过度,把爹爹的身后事以及阖府的日常交给大嫂有什么不对?”

“你这死丫头,刚聪明了没一阵子怎么又犯糊涂了?娘要是不交出去,她相氏敢来要?那就是不孝!”武顺伸出的食指尖尖几乎要戳到了武颜的额头上。

杨氏扯了扯武顺的袖子:“元英,好好说话。”

武顺抖了抖胳膊,把杨氏捉住自己的袖子的手抖落下去:“娘,这丫头去皇宫里呆了一年人都傻了,还想和武元庆讲兄妹情谊了。”

眼见武顺越说越不像话,武颜伸手把几乎碰到自己额头的长指甲尖尖压下去:“大姐说话要三思。武元庆本来就是咱们的大哥,难道不该讲兄妹情谊?大姐嫁去了贺兰家,现在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是天长日久要在大哥大嫂手下过日子的人不是你罢?”

武顺被噎了一下,想要分辨。

武颜没给她机会,继续慢悠悠凑近武顺耳边说:“再有,既然大姐知道今日这番话要避着人说,怎么支开了娘身边的白兰、玉兰,自己身边还留着丫鬟?”

武顺涨红了面皮小声解释:“这是我在贺兰府的心腹,有甚么要紧的。”

可是屋里安静,再小声也能让周围人听得真真切切,刚才被大女儿一通笃笃笃说教的杨氏也回过神来。

武顺这才不情愿地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也退出去了。

其实要武颜说,找人看着门,这是最笨的法子了,万一小相氏或者赵氏过来,一看到门口全是丫鬟守着,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我们娘三儿在说悄悄话”——最小的武颖昨日哭得晕了过去,在武颜的院子里休息。

“好了,现在丫鬟们也都出去了。元华你说,是不是你让娘这么做的?”武顺鼓囊囊的胸脯上下起伏。

武颜眼睫低垂:“是。”

武顺一拍桌子:“你真以为自己去了宫里做了公主伴读就眼力见见长了?这事儿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其实武颜很想说:你都已经是出嫁的女儿了,连守孝都比自己减一等,只需要一年,为何要管得这么宽?

勉强看在武顺是还有几分真心为自己打算的,武颜耐着性子说:“大姐话说得诛心了,公主伴读不过是说着好听,实际也就是玩伴,和我今日所作所为有什么干系?不过是因为,娘早早晚晚都要把掌家权交出去的,与其日后撕破脸面,不如趁着大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交出去。至少,此时咱们能选择交出去的是哪些部分。”

掌家也是技术活,库房、采买、祭祖、日常、人情,又有库房、小库房等等。武颜给杨氏的建议自然不是一股脑子全部交出去的。

武颜花了一番口舌,终于让武顺意识到娘亲和两个妹妹以退为进图谋个安稳日子。

武顺扯扯嘴角:“费这么多事!爹爹在的时候哪里需要这样子……”想到这个她眼角又红了起来,生出几分伤感,看来爹爹去了,整个娘家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今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武顺把一大通牢骚发完之后,又被武颜安抚好了,最后跟着自己的夫君回了贺兰家。

杨氏轻轻松了一口气,刚才确实被元英说得有几分后悔了,不过再听元华一说,还是没有轻易改变主意。

…………………………

过了头七,武家的忙乱也算是稍稍告一段落了。

“武元庆做主、小相氏当家”的三把火,也该烧起来了。

一家人坐着,杨氏还是在上首,但是左边的上首位子那个人,却已经入土了。

因为后续反应过来,知道杨氏把管家的权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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