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萧原太子被这大胆狂徒给气吐了血,乌贼国的士兵们被吓得一动都不能动。

江城子才不管他吐不吐血,目光找到随行的囚车上放着的笼子,从马鞍后取了弓箭,一箭便射断了上面的锁链。

里面的猴子见锁链断了,立刻自觉地推开笼门,随即踩过乌贼军的头颅,争先恐后地挂在了老熟人的身上。逃命的过程中还不忘用爪子狠狠抽了抓它们的士兵几巴掌。

被猴子前后攀抱着,尤其是毛茸茸的爪子搭在皮肤上,令人非常不舒服。

江城子本来想将这些个不省心的小畜生给扔下去,可手缩了一下没敢扔。开玩笑,若是葵神医知道他动了他的宝贝儿们,定是饶不得他。

他倒不怕受什么病痛折磨,只怕丢了这骠骑大将军的官职被贬去北岭山上种树。

燕国很早便实行无相制,大帝从二月始便抛下政务去了瑞阳行宫,朝中便由摄政王暂代政务。谁都知葵神医与摄政王这些月来,几同形影不离,对摄政王影响非凡。而葵神医平生一不爱钱财,二不近女色,独喜北岭山上的猴子。

将猴子从山上带入京城,任其蹿行于太医院和府邸也就罢了,每日与之同宿同眠,恨不能用心头血来喂养它们,宠爱程度令人发指。

这些小畜生也着实通灵地很,不只会恃宠而骄,告状也是一流。

三月中旬,工部左尚书的公子在街上碰到它们,只好奇用扇子敲了敲其中一只的脑袋,便被它们群起扒了衣裳被推到路中间巡游。丢了脸不提,回去后它们还一状告到了葵神医那儿,摄政王当即将人罚去它们的老窝——北岭山种了一千零一棵树……

唉,本来这领猴的差事左右不该落到他的身上,可经由昨夜一战,它们成了大功臣,身价愈发矜贵,连他这二品大员也被踩在了脚下,他不来也得来。

他只能好生好语提醒它们坐好了,抓稳了,万不能有其他动作。

见面前这目空一切的人对几只畜生反倒极具上心,端木萧原擦掉唇边的血迹,恨声道:“给本太子杀了他!”

再好的心性也难容如此作贱,燕帝行事乖戾无人敢招惹,可这无名之将也敢这般侮辱他,着实狗仗人势!乌贼今日与燕国为不为敌都改变不了几万男儿已成冤魂的现实,他就不信燕帝对他下手,夜枭会无动于衷。

江城子本已调转马头,见状眸光骤闪,挥手扬袖,四面高山上忽然出现了无数手持刀箭之人,瞬间震慑住了欲上前的乌贼军。

细碎的石子从高处滚落,乌贼军的马匹磨蹭着四蹄,纷纷躁动不安起来。

有人认出那是昨夜偷袭他们的铁甲军,似乎还能嗅到他们刀箭上的血腥,哆嗦了一下,慌忙缩回了脚步。

端木萧原方知此人的张狂从何而来,被四面包围的感觉即如板上鱼肉任人刀俎,他不得已咽下这口恶气,取消了杀人的命令。

“本将军的命可不似昨夜的那些草芥好取,萧原太子好自为之!”江城子轻蔑一笑,悠然领着猴子打马离去。

“太子,现在怎么办?”一干人等难堪地问道。

“继续赶路。”端木萧原逼尽了肝火,只剩下无处可发的怨恨。

……

每一次战争洗礼,其中遭受苦难最多的总是无辜的百姓。尤其是居住在边关的人们,一旦战争开始,首先受到波及的永远都是他们。

一夜半日的赶路途中,百里思青见到过的村落民居没一座是完整无缺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乌贼军掠杀过的痕迹。

人命在乱战中变得尤为不值钱,烧杀抢掠成为家常便饭,侵略者残忍的手段让子民哭泣无门。

百里思青已经顾不得愤怒和伤感,她在一座被大火烧成漆木的矮屋前停驻了下来,前面就是白暮城,凭她现在的模样根本就进不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虽然凌乱但还算整洁的衣裳,手一使劲便撕下了其中的一只袖子。然后想了想,从地上拾起一根漆木,往身上一滚再滚,直到全身的装束面目全非为止。但她并没有在脸上做手脚,只将头发弄散简单遮住了眉眼。

等一切弄得妥当,百里思青才站在了白暮城下。

白暮城一直是乌贼与诸国往来最多的贸易城池,因为现在打仗的缘故,城中走动的人极少,她一出现便立刻引来了守城士兵的侧目。

尤其从她身上脏兮兮的服装看出她不是乌贼人之后,这些人的盘查就变得更加警惕了。

百里思青一动不动地任他们搜身,目光呆滞且无神,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无家可归的流民。

果然,士兵并没有看出异端。见没从她身上搜出什么东西,便不耐烦地让她进了城。

百里思青以为已经脱身,可一只脚刚踏入城门,便听到身后一人忽然唤道:“慢着!”

百里思青脚步立即乖乖停下,没有丁点儿想反抗的意思。

她神情怔怔地看过去,叫她的人是士兵之一,刚才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对她进行过搜查。

其他人也同样不解地问道:“你叫她干嘛?”

那人却满是白了他们一眼,怀疑道:“你们忘记了太子传来消息说今日回城,让我们严守城门不得大意。一般的流民都是结伴而行,我看她形单影只出现在此处实在非常可疑。”

其他人觉得有道理,对百里思青面色不善道:“你过来!”

百里思青轻皱了一下眉,神色如常地走回去。

守城的士兵正准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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