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善也没有多客气,把三十万的银行卡收好,然后下了车,回头看着叶少枫笑了笑,想说什么,然后又闭嘴了,朝着仓库走过去,他走得很慢,根本就不像是要和老婆孩子团聚的样子,每走一步,好像都是在奔赴一场死亡一样。
叶少枫的车子开走了。然后叶少枫拿起电话,打给李鑫,说道:“他过去了,不留活口!”
车子开除了不远,听到后面响起了枪声,连着三声……
刘伟善的尸体被砍成了几块,然后沉进郊区的河底喂鱼。李鑫把三十万给了他的老婆孩子,然后派辆车,把他们直接送到东北偏远山区,不准他们再回来。
叶少枫开着车,听着那三声枪响,然后抬头看看天窗外的蓝天,是那样的明媚。他笑了,在东村村口,战死的那四位兄弟,哥给你们报仇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李鑫打来的电话,说道:“枫哥,尾巴都已经斩断了。”
“做得好,带着兄弟们赶紧撤回来吧,这尾巴,紧紧是一个小角色,后面,还有更大的,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但是记住了,别在省城给我惹事,惹了事情,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你放心吧。”说完,李鑫挂了电话,赶紧招呼着兄弟们撤离作案现场。
刘伟善是必须死的,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这次,他是因为怕叶少枫出来指证赖长海,下次,也许赖长海找到他,故技重施,威胁他,他照样会站出来指责叶少枫的,所以,这种完全没有了立场的怂包,留着它,就是一个祸害。
其实,在刚才,刘伟善从叶少枫的车上走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也活不长,这就是他的命,在人死之前,他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预感自己的大日子已经到了,他无力回天,当时,在下车一瞬间,他想告诉叶少枫,善待自己的老婆害孩子,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黑社会的人,有自己的原则,自己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对他们一开始的机会,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刘伟善知道,自己也是做了太多的恶事了,在这条路上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叶少枫一边开车一边想,黑道是一条不归的路,今天,我做了你,明天你做了他,说不行哪天,刘伟善的遭遇就会轮到自己的身上,当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当自己知道自己大日子快要到了,但是也无力回天的时候,他会坦然的面对吗,会新潮平静的,迎接,盛大的死亡吗。
在这之前,叶少枫一直不喜欢刘伟善,觉得这小子没囊没气的,但是今天,他看到刘伟善的无谓,只有在人即将死亡的时候,依旧能表现出一种平静的心态,这样的人,才是最无谓的,才是最有骨气的。叶少枫心里稍有庆幸,清醒这样的人被自己弄死了,不然的话,等这样的人成长起来之后,说不定,自己会死在这个人的手里。
叶少枫去了省城的一个寺庙,现在叶少枫有那么一个习惯,就是在自己做了觉得很罪恶的事情之后,都会去寺庙了烧香拜佛,他觉得这样,可以洗脱自己的罪恶,这样在佛前的忏悔,可以让自己心灵得到洗礼。
普渡寺,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传说在清朝的时候,一个印度僧人所修建的,在这里,传经**。在他鼎盛时期,不少仁人志士,都会来这里,烧香,虔诚拜佛。后来这里经过了抗日战争,国家内战等战争的洗礼,依然屹立不倒,倒是在文、化、革、命期间,被一帮破四旧,推翻封建迷信的红卫兵们给一顿乱砸,把这里的僧人们都赶走了。
上百年的寺庙,毁于一旦,成了一片废墟。后来,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当地政府觉得这一块有着历史意义的地方,也算是省城的物质文化遗产,所以,找工匠,对普渡寺进行原貌复原的修复工作,重新修建,重新粉刷朱红色的油漆,而且,还有规模的扩建了一下,甚至,还从国家佛学院请来了大师,来此主持。
虽然寺庙恢复了原样,而且,也有了更多的僧人,但是,这里的初衷似乎都已经变了。几百年前,这里是为了信仰,普度众生,而现在呢,现在这里的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人们赎罪,还是为了赚那些自认为有罪人的钱?
叶少枫到了普渡寺,找到这里的方丈,法号一品大师聊天。一品大师是省城佛教管理中心的办公室主任,官职处级,比叶少枫还高了半个级别,权利也挺大,整个h省的宗教事宜都归他一个人管。普渡寺有这么以为大牛人在这里坐镇,自然财源滚滚,香火旺盛。
有身份的人,来到这里,都要掏钱,十万块钱,才能有资格记录在功德录上面,你捐的钱越多,好像就能越积德一样。很多赚了亏心钱的人,来这里,捐点钱,就好像洗脱了自己的罪恶一样,起初,叶少枫对这样的寺庙是不以为然的,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看清自己的地方。
他知道,在这里掏钱,捐个寺庙,根本不会洗脱自己的罪恶,但是,当他俯首于佛祖面前,虔诚的说出自己的罪过的时候,确实,可以让自己的心理得到一种释放。就好像是人在有心事的时候,总想找一个人说。而叶少枫这种的事情,没办法跟任何人说,说了,走路了风声就是要出事的,所以,他只能跟佛祖说。
真的有佛祖吗,叶少枫觉得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