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阳渐渐升高,天已大亮,孟南以单臂伏在墙头,四下看了看没人,这才翻了出去。
昨夜,孟南已经想好了打算,天一亮便寻机会出城,毕竟夜里陆雍的防范实在太过严密,白天借助自己归元派弟子的身份或许容易一些。
他身边没有没有工具,便拾了些石块砖头之类的,盖在殳仲的尸身上,算是替他做了个坟墓。
走在大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孟南在一个小摊处买了些干粮,胡乱吃了些,将剩余的都包了起来,这才向城西走去。
孟南不是没想过是否该和阿茹、尹辉等人告别一下,一路上没少受到阿茹的照顾,而且为了自己,阿茹不但受了伤,卢翼也送了性命,若是自己就这么不吭不响的走了,未免有些太对不住人家。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去告别,依着阿茹的性子哪怕是身上有伤也一定会跟着自己。
想起自己虽然成了那个奇人的有缘人,但是恐怕这一趟西域之行是有去无回,多半是帮不上那个奇人什么忙了。
又想那奇人见阿茹没跟着自己,到时候来了找不到我,会不会生阿茹的气呢?
就这样一路上胡思乱想,来到了西城门,却见原本该建城墙之地,立起了十多个箭塔,无数军兵搬着长木石块,堆砌了一条长约百丈高可及人的临时城墙。
孟南心道:“这种城墙能挡得住魔道的大军么?”仔细一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将城墙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似乎也不太可能,哪怕是你神通再大,终归不是神仙,能在一夜间弄成这样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正想间,忽听一人叫道:“哎呦,这不是归元派的孟少侠么,怎么,魔道来攻,没把你吓跑吗?”
孟南一惊,转眼去看,只见不远处一队军兵行来,当先二人一穿武将铠甲,一穿平民衣衫,却是谭过、谭尤兄弟二人,那一句嘲讽正是谭尤说的。
孟南稳了下心神,拱手道:“二位谭兄,掌门师祖命我在此协助人道联盟抵抗魔道,魔军既然来攻,在下又岂能逃走?”
谭尤冷笑道:“你是没逃,可你的同门早都逃得没影了,嘿嘿,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可也真是顾念同门情谊啊。”
孟南听闻掌门师祖等人已经离开三思城,心里不由一安。
谭过忽的在孟南身后左右瞧看了一番,颇显神秘的小声说道:“喂,那个女的没跟你在一起吧?”
孟南道:“你说雪儿吗?没有,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心脏砰的剧烈跳了一下,幸亏反应及时,差点没将实话说了出来,暗暗警告自己一番。
谭过露出奇怪表情,似有些忸怩,道:“孟兄,那个……你跟那个雪儿姑娘很熟,是吗?”
孟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摇了摇头,谭过喜道:“不熟就好,不熟就好。”忽的又露出愁容,喃喃道:“不熟?那不糟了……”
谭尤见他忽而欢喜,忽而忧愁,不由怔道:“三弟,你怎么了?”
谭过却不理他,问孟南道:“孟兄,你可知道雪儿姑娘家住何方,师承哪派么?”
孟南心里一动,暗道:“莫非那日雪儿把他打得惨了,他想报复雪儿?”马上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跟她不过是萍水相逢,同路作伴而已,相交不深。”
谭过面色黯淡,低头想了想,忽的招手道:“去给我找个画师来,挑最好的找,快去!”一名军士领命,匆匆去了。
孟南奇道:“谭兄,你找画师干什么?”谭过面色却是一变,厉声喝道:“关你什么事,此乃关隘重地,我还没问你来这做什么,你反倒盘问起我来了。”
孟南见他喜怒无常,不禁一愣,道:“我来帮忙啊!”谭过哼了一声,道:“你能帮什么忙,快滚,若不是看在雪儿跟你相识一场,本将军定要将你拿下,治个……治个罪名,打你下牢!”
谭尤却轻轻拉了下谭过的衣袖,低声道:“三弟,他怎么不能帮忙,咱们要修补城墙,不正缺砍木头的力巴么?”
谭过眼睛一亮,道:“对对对,二哥所言……”忽的一顿,连声道:“不妥,不妥,万一让雪儿知道了可不太妙。”
谭尤跟孟南一个心思,以为是谭过怕雪儿知道对他报复,便低声道:“三弟你怕什么,这小子不也说了么,那个什么雪儿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肯会替他出头么?那日这小子作威作福,把咱们兄弟欺成什么样,咱们也不仰仗势力取他性命,罚罚总还说得过去吧?”
谭尤虽在谭家不得势,但是谭过可是谭家家主的宝贝,由他出面,以后有何麻烦也自有人顶着,这到也不怕。最怕的是那个师有道,昨日大闹联盟分舵,又在城外恶战魔道第一高手齐秦荣,师有道之名已经声震九天。
谭尤风闻那师有道乃是孟南的好友,暗忖即便合谭家老小上下所有人也未必是那师有道的对手。但是那日被孟南和雪儿狠狠的羞辱,一口气总是难以咽下,心想不敢杀你,还不敢罚你卖些力气?累你个半死也算出了一口恶气,那师有道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来灭了我谭家。更何况都是为人道联盟办事,到时那师有道若真的杀上来,联盟也不会坐视不管。
谭过听了谭尤的话语,心里一想也对,他本是草包,哪里有什么主意,眼睛一瞪,喝道:“你既然想帮忙,本将军也不能拂了你的一番心意,眼下修补城墙缺少木头,你便跟他们去城外南山多砍点大树回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