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手捂伤口,倒退数步睁开双眼,却只见围攻自己的三人此刻竟然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孟南正诧异不解间,忽觉左掌一阵滑腻,耳中听到一句:“国师已经亲自寻来,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快跟我走”语声急促,却甚是悦耳动听。孟南转头望去,这才见到一名容颜清秀的少女立在自己身旁,左手持剑,右手正紧握自己左手,拉拽道:“那国师转眼便即赶到,此地危险快跟我走!“
孟南只觉胸口疼痛难忍,脑中一阵晕眩,心来想原来是她救了我,懵懵懂懂间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随那少女而去。
老三老四二人被十数人围攻,堪堪平手,斗得性起,争胜之心愈加强烈,忽见孟南被一妙龄少女拖拽而走,不由吃了一惊,老三失声叫道:“大事不妙,那小子被人掳走了。”
老四怒道:“二哥脑子不灵光,平白添了个累赘,害我连架也打不痛快!要救你去,我得打个爽快才好。”双手一番,袖中短剑弹出,插中一人胸口。
那人也是神通之辈,虽有元力幻化而成的护身罡气,却仍旧抵挡不住老四的短剑突袭,登时气绝身亡。老四哈哈大笑:“老子这一手绝招用出来果真是天下无敌,百不失一,万里挑一,一剑封喉,一下毙命……”
老三怒道:“一派胡言,乱放狗屁,那小子跑了,我看你拿什么跟大妹子交待!”老四一呆,老三已经冲出重围,欲抢回孟南,忽听一声轻笑传来:“久闻四大散人武技宇内无双,今日在下既然有缘得见,正好借机比试一番,三先生岂可甩手而去?”
语声轻柔,缓急有序,长长一段话道出,竟然在瞬间止住了老三追赶的脚步。老三面色陡然一变,沉声道:“果是高手。”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老四闻言,却罕见的没再反驳讥讽,嗯了一声,摆开双臂,与老三站在一处。
那十数人也闻声越开一旁,不再攻击。但见一人自酒肆后门处转了出来,恰好不好正堵在孟南退走的路径上,老三老回若想追回孟南,此处为必经之地。
老三见此人年岁甚轻,面红齿白,一身白衣,越发显得神情飘逸,俊美非常。然而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散发开来,老三惊道:“好强的气势!”老四却是个天地不怕的莽撞角色,遇敌越强,越是兴奋,双手一分,和身扑上。
老三刚叫一声:“小心……”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单臂扬起,身前光华闪现,凭空现出数十道刀影,横竖不均,大小不一,却密不透雨,齐齐向老四砍去。
老四面色一变,双臂分合之间,只听叮叮之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却是他仗着护臂坚硬,抵挡住虚幻刀影的攻击。饶是老四应变奇速,招法变换迅捷,胸口、肋下与大腿仍是中了三刀,鲜血汩汩流淌,显然刀口不浅。
这四大散人虽不修神通,没有元力护体,但是一身内力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较之神通能手亦不遑多让。而且体内真气运转,内力到处,便是寻常利刃中之,也不过皮外之伤。
但是此际,老四与那年轻人仅只交手一个照面,便伤重至此,非但他自己吃惊不小,就是老三也有些目瞪口呆。他早就猜到这个年轻人有些手段,却也只是“有些”而已,本领或许胜过解圣河一筹,但是自己兄弟二人联手,胜之亦是不难。
哪知事却不尽然,心里正犹豫不定是否硬拼,忽见一片刀幕裹着一条人影冲了过来,直杀向那年轻人。正是四大散人中的老大。
那年轻人眼露轻蔑,一招便伤了老四,信心不由大增,冷笑道:“原来四大散人亦不过如此,江湖传闻果不可信。”仍是单臂高举,数十道刀影显现,迎头斩出。
那老大舞动宝刀,只见一片光幕闪耀,不见老大的身影。
那老大的刀法素以迅疾奇幻著称,那年轻人发出刀影虽密且疾,却正被老大的快刀克制,尽数挡了个干净。数十下连击前后相连,混成一声爆响,只震得在场诸人耳中一阵鸣响。
又见一道寒光破幕划出,直如电闪雷鸣一般,瞬间便砍至那年轻人的胸前。
那年轻人脸色骤变,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先前一记手刀,幻化出数十道刀影,密不透风,却被那老大尽数抵住,实是大出所料。如此迅捷的刀法己是世所罕有,而那老大却仍有余力反击,出刀之快、之狠、之准更出意外。
眼见那快刀穿破护身气墙,堪堪及身,千钧一发之际,那年轻人胸口一吸,飘身后退,将将躲过了凌厉的刀锋。但是刀锋上附着着老大浑厚的真气,仍是在那年轻人的胸前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沟,鲜血瞬间沾染了白衣。
那年轻人虽说骄横,城府甚深,却因天资聪颖,刻苦勤奋,又屡遇奇缘,一身技业已是非同凡响。借此位极人臣,成就了一番富贵,更加不可一世,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正欲发怒,忽觉身遭气流涌动,急忙回身举掌拍出。但见眼前人影一闪,肋下吃痛,不由后退一步。体内气息紊乱,足太阴脾经竟然阻碍不通,心下吃惊不已。
这时才看清方才偷袭自己之人的面貌,却是四大散人中的老二。此即正横剑而立,一脸的猥琐笑意,似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口出狂言。心里不由恼怒至极点,咬牙道:“原来四大散人都是以众凌寡、暗算偷袭的小辈,今日展某人算是领教了。”手下人见主人受伤,各挺兵刃站在四周护卫。那年轻人却叱喝一声,将众人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