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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阳来到内院门外,禀明来意,看门的进去传话,不多时带过话来,肯定了孟南确实是刑罚期满,被放出来的,洞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回到外门自己的小院中,见孟南在地上涂抹玩耍,心里不禁有气:我为你之事提心吊胆,寝食不安,你却在这里安然玩耍,这也罢了,见到我也不躬拜问候,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师父?又不敢出言呵斥,想了想,转头又走出了小院,直向洞清的院子走去。
一炷香后,洞清派人传下话来,给孟南安排了执事,孟南领受。洞阳心里冷笑:在峰顶上待了一年,人也待懒了,让你干些杂活松松筋骨。
孟南所领执事跟一年前几乎无所分别,不过是砍砍柴挑挑水等诸般杂事,以前干惯了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唯一的分别,便是数量上要比一年前翻上了一翻,孟南虽然筋骨强壮,但毕竟年龄太小,一年前的量还勉强完成,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准时做完了。常因手上执事未能按时完成,而被洞清惩罚,没饭吃实属平常,赶上洞清心气儿不顺,还要大骂几句。洞阳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忍,若非自己在背后向洞清说了孟南的坏话,孟南也不至于劳苦至此。而更为重要的是,孟南分内执事太过繁重,一天到晚已经没闲暇再去伺候他起居了。
这一ri,孟南早早起来,昨天砍的柴还没够数,晚上自然没饭吃了,反正罚也罚了,孟南一气之下回屋睡觉去了。今天却需将昨天的欠下的数量补上,否则还要挨饿,所以起的比平时还要早上许多。
天还没亮,孟南拿着柴刀斧子绳索,就向二十来里远的双龙山走去。这是归元门历代的规矩,一来门内徒众甚多,所需柴火等等ri常诸般用品数量极大,怕一来二去的将灵修山主峰上的树木都砍光了,光秃秃地瞧着难看;二来也是为了锻炼门下弟子。
不一刻,孟南便来到了双龙山。名字叫做山,实际上不过灵修主峰延伸而出的一个略高些的小山包罢了。山后便是归元门弟子常去的砍柴之地,许多年来的砍伐,后山已是光秃秃地一大片,眼看就要砍干净了。
孟南先是坐在地上休息了会,然后拿起斧子,寻找枯枝死树砍伐。只不过历经这无数年以来,自然死亡的树木早就被砍伐一光了,孟南转了一圈,再没发现新的,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抡起斧子向一棵略细些的小树砍去。往常都是要先几天砍几棵小树备用,待晒干了再拾回去。不过自从孟南接了这执事之后,为了加快速度,能够准时回去吃饭,早将多余备用的柴木都拾回去了。现在没有多余的,只能现砍现拾了。
可惜那斧子也不太锋利,上了许多锈渍,先前几斧砍的还算有力,不大会儿功夫,孟南就有些气力不继了。昨天中午晚上的饭都没吃上,到这会儿已经是没了力气,头冒虚汗,喘了两口坐在地上休息。越饿越没力气,越没力气柴木砍伐的越少,柴木数量越是不足,孟南就越吃不饱,如此形成了一个恶xing的循环。
孟南靠着一棵小树,摆弄着手里的斧子,突然见不远处的草丛簌簌抖动,孟南一惊。借着月光,只见一条又黑又小的影子突然跳了出来。孟南定睛一看,却是一只獐子。那獐子一双小眼滴溜一转,看到孟南后噌的一下,便向左前方跑去。孟南心里大喜,将手里的斧子甩出,正砍在那獐子的身上。那獐子嗷嗷痛叫,翻了几个身,爬起来便跑。孟南许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了,这时看到那獐子就像是闻到了香喷喷的獐子肉一般,连忙追了上去。在乡下时顽皮淘气,什么偷鸡摸狗掏鸟蛋,啥没干过?上山跟着孟大庆砍柴也没少抓野兔打獐子,算来,孟南对于这一手并不陌生。
那獐子被斧子打了一下,速度已是慢了许多。但是黎明前,林内漆黑难辨,那獐子仗着地形便利,跑出几里,三绕两绕便失去了踪迹。孟南却不放弃,好容易到嘴的美食岂能轻易放弃?心道若是拿着家里砍柴用的刀,刚才那一下就把它砍死了。
又寻了一阵,那獐子仍是踪影不见,心下一叹,刚想就此罢手,忽听远处山沟之内传来砰、哗啦一声大响,一人哈哈大笑,声音稚嫩,像是一个孩童。孟南一惊,心道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居然会有人在。好奇心起,悄悄地摸了过去,怕被那人发现,远远地躲在一株大树后边,只见沟下一名矮小的人影正仰天大笑。离得远了,天se不明,孟南看不清那人的面孔,感觉像是个跟他同龄的孩童,听声音也不陌生,却想不起来是谁。
只见那人笑了一阵,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事物,又冷笑连连:“武宁啊武宁,你往ri自以为是,飞扬跋扈,全然把我当成一个跟屁虫似的,呼来喝去。嘿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子了,狗屁,有了这秘籍,便是傻子也能练成绝顶高手。”反手一掌打在身旁的一块大石上,砰的一声巨响,那块大石瞬间裂成若干小块,四下飞散。那人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是一阵狂笑,忽地腾身而起,远远地落在一株大树之上,脚尖再一点,身形又起,向更远的一株树上跃去,如此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想是走了。
孟南看那人身轻如燕,掌力雄浑,掌拍石头就像是拍豆腐那般容易,心里乍舌不已。待了一会儿,不见那人回转,便溜下沟去,看那大小石块散落一地,压在杂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