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涂莹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毛毯,转头瞧去,只见孟南拿着一封信坐在一旁的地上正低头沉思,不由坐了起来,问道:“你一宿没睡吗?”
孟南微微一惊,抬起头来,见涂莹走了过来,当即将手中信封贴身藏在怀里,笑道:“睡醒啦,咱们先吃些东西,然后上路吧。”走到马匹旁,拿出干粮,分给涂莹。
涂莹伸手接过,又问道:“说好了咱们俩换班守夜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孟南呵呵一笑,大口吃着干粮,没有说话。涂莹忽地站起身子,挨着孟南坐下,轻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咱俩同路作伴,患难与共,自该相互扶持,下次你可不许再这样了。”
孟南点点头,涂莹又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好像是一封信吧?”孟南嗯了一声,道:“就是送给魔君的那封信。”涂莹道:“是谁写给魔君的,却要你去送?”孟南迟疑了下,道:“我不能说,我答应过那位前辈,无论是谁也不能说的。”涂莹道:“连我也不能说吗?”孟南迟疑了下,狠狠地点了点头。
涂莹面色一哀,低声道:“我就知道无论我怎样跟你同甘共苦,你都从没将我当成……当成自己人,我在你心里还没一封信重要。”
孟南见她面现愁容,不由大急道:“我心里一直将你当成自己人的,只是这封信关系极大,我现在不能说,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对人做出的承诺无论如何也要做到,不然岂不成了无耻小人了?”
涂莹闻言不由扑哧一笑,道:“你急个什么呀,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但是刚才见你跟我如此见外,我心里有些不太痛快罢了。”
孟南道:“等我见了魔君,到时你自然就会知晓了。你大可放心,这封信对你涂国有利无害,这点我可用性命担保。”
涂莹哦了一声,道:“信上都写了什么?送给魔君的信,怎么又会对我涂国有利?”孟南道:“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那上面有禁制,我没修出元力,根本打不开。我只知道这封信是能改变天下大势的,要紧的很!”涂莹道:“既然这封信如此重要,你可得小心些,千万别弄丢了。”孟南点头道:“当然,就算丢了我的命,我也不能把它给弄丢了。”
涂莹连声道:“呸呸呸……,胡说八道,不许你再瞎说!”孟南哈哈一笑,道:“随便说说,也不会死人……”话未说完,嘴便被涂莹的小手堵了个严实。
二人草草吃过干粮,又闲聊了几句。孟南嘴笨,寡言少语,多是涂莹一人说话逗他开口,却不见她有丝毫厌烦。
过了会儿,见太阳逐渐高升,二人翻身上马,疾驰了几十里,天气慢慢转热,又放马慢行起来。
经过连日劳累,昨晚又打了一宿的更,孟南纵然年轻力壮,内功底子深厚,但在烈日的炙烤之下也是禁受不住,困意浓浓。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便让涂莹牵着马儿,自己时不时的伏在马背上,小憩一会。这样既不耽误行程,又能够休息,也算一举两得了。
涂莹见他如此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特意放慢了速度,怕将他颠醒。又拿出换洗的衣物,披盖在孟南身上,以免被烈日炙烤。
如此热时慢行,凉爽时疾驰,一天只休息两三个时辰,余下的时间大多都用在赶路。
直到第三天夜晚,二人又纵马飞奔了一阵,天边一颗红色的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划落,孟南叫道:“快看,这里的流星好漂亮啊!”涂莹忽地勒住坐骑,长出口气道:“别跑了,我的马有些受不了了,不如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孟南也勒住马头,转了回来,前后看了看,除了那道流星闪过,带起一道光芒外,四处漆黑一片,说道:“好吧,这两天也确实把它们俩累坏了。”
涂莹翻身下马,拿出毛毯,说道:“这里离戈壁边缘已经不远了,明儿咱俩早点起来,也不用急着赶路,差不多中午就能走出去了。”
孟南笑道:“好哇,干粮都快吃没了,再走不出去,我就得吃你的那份了。”这些日子来,孟南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涂莹的嘴却从没闲着,时常东聊西扯的,逗着孟南说话。久而久之,孟南的心里越觉两人的感情日渐亲密,偶尔也能顺嘴说上一两句玩笑话了。
涂莹道:“我的都给你,不过明天我走不动道了,你可得背着我。”将毛毯铺好,坐在上面,又道:“我记着出了戈壁,再走上二三十里就该有个小镇了,咱们到那得好好的洗个热水澡,再大吃一顿。”说着捋了捋头发,只觉又油又粘,极不舒服。好几天都在戈壁上赶路,风尘仆仆,连处水源也没碰到,自然无法梳洗清洁了。
二人闲聊了一会,仍是孟南守夜,涂莹安睡。
第二天早起上路,许是快走出戈壁的原因,高挂的太阳也不再显得那么毒辣了。孟南一夜未眠,此时却也不觉困乏,骑在马背上,耳中听着涂莹谈论西域的风土人情,自己偶尔插言几句,也是别有一番风景。
自望州城外的集镇上二人相遇,至今已近一月,朝夕相处,相互间的性格及其经历已经十分了解。谈谈说说间,眼见午时将近,涂莹突然回头一望,不由惊叫出声:“快看!”孟南顺声瞧去,只见远处十多条人影身子腾在半空,像是踏着飞剑之类的法宝,正朝这边飞来,看架势,依稀便是那国师的手下。
戈壁上大多都是风化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