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人眼见只凭武技胜不了孟南,不由感到面上无光。大凡突破了自身桎梏之人,即便不是资质绝佳之辈,那也是命数使然,二者缺一不可。如伍不领,四大散人之流,一身武技可欺鬼神,资质如何自不必多言了,唯独命中缺了道缘二字,以至无法突破**颈,修出元力入道,修为虽不比清远司空镜要差,但境界上却是不如。
修不出元力,便无法掌控神通法术,一些灵器仙宝自也操控不得。因此,专修武道之人与己经修出了元力的神通能者之间相斗,哪怕是修为相若,旗鼓相当,到最后也难免狼狈吃亏。
这道理天下人尽皆知,因此一般来说除非是死敌,有深仇大恨,不然神通能者遇见武道之人,很少有凭借术法和法宝对敌的。便如当初老祖与翟风放对时,无论修为功力以及拼斗经验,翟风丝毫不落下风。即便如此,老祖也未使出异术,或是祭出什么宝物。一来自重身份,二来却是怕传将出去,被人耻笑。本来以神通能者的身份跟武道之人动手,就己经有了以强凌弱之嫌,再用神通法宝,纵然胜了,也没什么光彩的。
当然,无论什么神兵利刃,法宝器物,或是功法异术,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事物。功法高些的,无缘偶得,更没师长赠送,便靠自己的力量淬炼些,虽非名品,但也比寻常刀剑强上许多,威力有限。如当初权教的上使,单凭一个扳指便能困住孟南,却抵不住四大散人的一击。
而像武宁、谭过这等世家大派出身的弟子,无论家世背景都是源远流长,底蕴丰厚,自然不缺宝物了。便是神通功法也是涉猎多多,远比寻常散修只专精一二样术法,怀揣鸡肋一般的宝物要强上无数倍。
而那青年亦是散修,无甚背景,怎会不知这些道理,但是若继续装大,势必要败在孟南手下,到时恐怕丢脸更大。当即一声断喝,右手高高扬起,一条乌黑软鞭自袖口穿了出来,盘旋飞舞,幻起道道乌光,卷向孟南。
孟南心知举凡入道之辈都各有绝招宝器,极是厉害。眼见那软鞭来的奇妙,看不出究竟,不敢莽撞,抽身后退。那青年人大喝一声,猛烈间那条软鞭暴长丈余,径直袭向孟南。
孟南咦了一声,向一旁跳开。哪知那软鞭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竟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又射向孟南。孟南眉头一皱,再展身法躲避,那软鞭却穷追不舍,宛如一条灵蛇,越逼越近。孟南一心要拖延时间,哪敢脱离战圈,围着那青年人周遭三丈之地,来回纵跃,以躲避软鞭袭击。
那软鞭端的奇妙,随着孟南闪跃,那软鞭越来越长,到最后竟有十数丈长短,三丈之内尽是鞭影,劲气纵横,几乎密不透风。孟南只觉四周压迫力愈加强烈,身法也不如先前那般迅捷,几次闪躲都是有惊无险,看得让人心跳,心里顿时明白:这十数丈长的软鞭缩在三丈方圆的地界内,盘旋舞动,劲气四溢,身法焉能不受干扰?
好在孟南内力还有些火候,真气流转,与对方元力相抗,倒也并不十分吃力。
数十合后,那青年人见自己仍是占不了上风,不禁渐感烦躁。
二人刚一交手时,那蒋姓老者及其身后的手下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孟南技业有限,必不是那青年的对手。可是在数十招后,那青年打出了真火,亮出了兵刃后,全力施展下仍是耐何不了孟南,不由脸露意外之色。
那蒋姓老者乃是这群人的头领,本领奇高,远胜孟南。之所以不肯亲自出手,更不命手下人一拥而上,除了自重身份外,还另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竟然与孟南现在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假若孟南再机灵一些,或是江湖经验再丰富一些,便会觉察到了,哪怕是阿茹在侧,也能猜到一二。只可惜,孟南身在局中自迷。
二人又斗百余合,那青年人只觉自己渐渐脑困身乏,手脚发软,却是元力消耗过甚之象,心里既惊且惧,更多的则是羞惭。以入道者的身份,居然拿不下一个武道后生,反倒被对方拖得元力尽耗,硬生生磨死,传出去这脸算是丢尽了,日后恐怕再难受到重用。
那蒋姓老者也瞧出那青年人已是到了极限,再斗下去也是毫无胜望。好在成功的消耗了时间,也不算一无是处,当下微微转头,对着身旁一人道:“你去,换他下来。”
那人应了声是,大步迈出,高声喝道:“马兄弟且退下歇息歇息,待我来领教他的高招!”斜刺里一掌拍出,打向孟南右肋,孟南不妨对方突然加入战团,急忙举掌相迎,二人各退一步。
那青年人则趁此机会抽身后退出战圈,喘着粗气,回到那蒋姓老者的身后。他毕竟还是年轻,修为远不及孟南深厚,若不是孟南另有所想,不欲胜他,否则他焉能撑到此时?
那人没想到孟南久战之下,仍能跟自己拼掌而不落下风,不由咦了一声,道:“果真有点本事,再接我一掌试试!”又是一掌拍出。
孟南哪能跟他比拼蛮力,刚才是猝不及防,不得已拼了一掌,现在缓过神来,自然还是以游战为主,当即侧身闪躲。
孟南的身法得自师有道的真传,仍是由四绝集里转化而出,乃是师有道量体裁衣,特意为孟南打造,便是怕他本事太低,万一碰上了强敌,依靠此身法多撑片刻,以待自己前来相救。孟南修为有限,不过将这身法发挥出了十之三四,即便如此,当初也曾令雪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