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道:“这里是大馗国的地界,他们怎么不知收敛,就不怕魔君怪罪他们么?”
尹辉哼了一声道:“他们若真的怕魔君,便不会追杀公子了。那聂信儿既然敢在魔君的地盘上动手,就证明魔君真的已经失势了。”
孟南惊道:“怎么可能,魔君可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高人,谁敢跟他作对?”心中却想:“‘他们’到底是谁?”先前一路遭受追杀,对方人数虽众,却没有高手,孟南一直以为是那巫马国国师长孙水的手下。
及至那日穿过戈壁之后,对头中的高手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更为不同的是,之后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冲着那封信而来。孟南也曾与阿茹、涂莹谈过此事,她们俩也分析不出其中的具体原由。
尹辉呵呵笑道:“公子,你可把天下的事想得太简单了。魔君是当世的大能,这不会假,但是他们也绝对不是好惹的。远的不说,光是那聂信儿就已经极为了得,寻常人是请不动,雇不起的。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刺杀过两位大能,说出来,也是个传奇人物了。”
涂莹道:“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当年上煊国出了两位大能,算来也是西域数一数二的大国。那二人本领虽高,只可惜心术却是不正,**掳掠,凶残嗜杀,几乎无恶不作。”
孟南皱眉道:“都是修道有成的人,怎么还这样,就没人管管么?”
涂莹道:“怎么管?那可是大能啊,得一人足以制天下,一个国家几百年也未必会出一个大能,上煊国一下子就出了俩,那还不得当成宝贝一样供着?莫说是上煊国,就连西域联盟也是甚为倚重,对其所作所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损害与神州争战的大局,一切皆不过问。”
孟南气道:“糊涂,这等败类也要纵容,难怪被人称作为魔。”
涂莹面色微红,嗔道:“你这么说却是有些偏见了,西域与神州争战不休,人才难得,即便有些短处,也须容忍一二,才能成就大事。”
孟南道:“恶人、坏人也算是人才?用这等人就算能吞并神州,又有什么好了,只会让受难的人更多。不得人心,迟早要遭受报应!”
涂莹微笑道:“好啦,你说的对,我争不过你。不过那两个大能倒是真如你所说,遭了报应,他二人先后被聂信儿所杀,这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声便由此而来。可是这一来,不但上煊国朝野震怒,就连整个西域也惊动了,发出了通缉令,死活不论,誓要给那两个大能报仇,聂信儿遂成了西域的公敌。后来听说好像是齐秦荣出来做和事老,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聂信儿既然有此斩杀大能的手段,也必能添补其缺,等等。那上煊国损失了两个大能后,实力大落,不敢不卖他的面子,也只能忍气吞声,最后不了了之。不过这些也都是人口相传,齐秦荣是不是真的出来替聂信儿说话,我就不知道了。”
孟南拍手笑道:“原来这聂信儿还是位侠义心肠,惩奸除恶,好好好……”
尹辉道:“他又算得了什么侠士,不过是个亦正亦邪的怪客罢了。平生处事,全凭一己私好,哪管善恶?”
孟南挠了挠头,道:“说的也是,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可来西域送信,怎么着也算是正义之举吧,他来杀我,却是有些不该了。”
众人听他自说不是好人,不禁哈哈一笑,均想这孟南真是憨直透顶,自谦太过。
几人闲谈不休,尹辉放出御风幡,让诸人踏上,向西飞去。因为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尹辉格外的小心,一路上时不时的释放出神识,留意查看周围一切。如此做虽然极度损耗精力,但安全性却是提高了不少。
如此又安全的度过两天后,孟南等人终于到了赫公山脉的边缘之地。
此处已是魔君的势力范围之内,尹辉心下不由长出口气,不敢再随便释放神识,以免发生误会,操控御风幡低空慢飞,转头对孟南道:“公子,此山脉名叫赫公山,魔君所住的魔神岭便在此山脉的偏西方向,距此不过四五百里,咱们日落之前便可赶到。”
这些日子以来,孟南除了悄悄教习涂莹操控逆天护臂的口诀外,就只做两件事:一是参悟正阳笔使用之法;二便是打坐修习《四绝集》第四层功法,以巩固修为。
常常一天下来,话也不多说一句。众人见他如此用功,除了欧阳白清外,均甚欣慰,也不去打搅他。涂莹自顾想着心事,还要暗暗炼化逆天护臂,更没闲心去纠缠孟南。
多日下来,孟南可谓喜忧参半。随着对正阳笔研悟越深,越发觉得此笔奇妙无比,堪称至宝。而令他忧烦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功修炼,哪怕是《四绝集》的第四层境界已经习会,仍是阻止不了自身的元力修为一点点的衰落。
孟南心中极是不安,去问尹辉,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吟半晌方道:“宗主学究天人,万事万物无所不知,待老朽以木端传信询问一二,当可解公子难题。”
数日前,木端飞回,带来了萧然的信笺,其上只有四字:顺其自然。再无旁的文字,孟南见了,不由目瞪口呆,心道这是什么意思?
尹辉道:“宗主既然说顺其自然,公子便不要去管它,只需如往常一般便可。”
孟南点头称是,可每日里用功却是更加的刻苦了。
此际,孟南刚刚做完功课,收了功法,拿出正阳笔极其使用秘法,坐在御风幡的一角研习,忽听尹辉之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