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芮政给尹辉服食下疗伤圣药,又运功为他推拿了一阵,助他疗治内伤。自尹辉伤后,芮政每日里都要这般做上三次,只为了他能早日苏醒。
如今尹辉虽仍旧昏迷不醒,但气色已经明显好了许多,体内元力也随着芮政运功疗治时的牵引逐渐的自行运转起来。毕竟是伤在大能之下,能够不死,已是极为幸运的了。
片刻之后,芮政又亲自喂他服下汤药,这才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昨日,贡天突然差人送来口信,说是孟南会在夜半时分偷偷离开三思城,去往东海。芮政听了,大吃一惊,眼下萧然闭关疗伤,不但外人不得打扰,就连他也不能随便去见;尹辉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主事的就只有芮政一人。
芮政面对又无事生非的孟南实在是有些头痛,心知阿茹与孟南相处最久,亦十分了解孟南,便去找阿茹商量。毕竟孟南有过偷溜的前科,大意不得,哪还顾得上阿茹也是有伤在身。
阿茹听罢,却很平静,只说欲去东海之事,她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去做什么,却不清楚了。又道:“公子性子执拗,极重诺言,此行是非去不可,绝对阻拦不住的了。”
若是旁的事,芮政还能做主拿个主意,但面对孟南,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商量来,商量去,只有阿茹与欧阳白清护卫在侧,同去东海这唯一办法。假如日后萧然出关,问起孟南,知道有阿茹、欧阳护卫,便不会担心了。好在阿茹伤势本就不重,经过芮政精心调养,几天的工夫已是好了大半,长途跋涉并不是问题。
二人也不跟孟南去说,只通知了欧阳白清。欧阳白清本不想去,奈何孟南如今身份不同往昔,又有芮政的命令,只得听从。
芮政想着昨日之事,心中一阵叹息,暗说孟南好不教人省心。看看时已过午,心想凭着那几匹骏马的脚力,孟公子、阿茹等人现在应该是到了西关了吧。待着无聊,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来,翻了几页,却是心烦,再也看不下去。
正这时,忽见一道白光划过,落在桌上,正是隐宗赖以传递音讯的木端。每一只木端上都有标记,芮政一眼便瞧出这只木端是阿茹的,心中不由一跳,暗道:“糟糕,莫非是遇到危险了?”急忙拿起,取出纸条读罢,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纸条上将孟南去东海所行之事写了大概,请芮政查一查沙清是否仍在三思城,若在,请他去找宫彭年,再帮孟南等人进城云云。
芮政将纸条放在桌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孟南果真是糊涂的可以,真不知宗主选了他作为隐宗的继承人是对是错。高声喊来下人,说道:“你去叫靳童来见我。”下人领命而去。
那靳童亦是隐宗三思城分舵的弟子,为人机灵,巧捷万端,办事可靠,很得尹辉的重用。
不多时,那靳童来见,芮政便将查找沙清之事交付与他,并叮嘱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靳童一拍胸脯,道:“芮老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您老只管等消息吧。”
那靳童办事效率极快,不大会儿工夫,便即回转,禀道:“沙清已经不在三思城内。”芮政道:“不在三思城了,去了哪里?”靳童道:“是被6雍派了出去,办什么差事去了。”
芮政心下起疑,暗想:那沙清虽也算是一方豪强,但在江湖上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流脚色,6雍手底下能人不少,怎么也轮不到他领下差事,什么样的差事能用得到他呢?除非跟江河湖水有关。
人人都知,沙清6上本领不济事,但水下功夫,他自认第二,绝没人敢说第一。
芮政忽然想起老祖来,暗道:“那次在西关,沙清明显是在讨好老祖,而老祖对他也有招揽之意。如果这次是老祖在6雍那里领下的差事,将沙清带走,也还说得过去。”
当即对靳童道:“你再去查一查,沙清领的是什么差事,什么时候走的,去做什么,同行的还有些什么人,越详尽越好。”靳童领命而去。
这一次所查之事远不如查一个大活人在不在三思城那么简单,直至第二天快至傍晚之时,靳童才风风火火的跑来。进得门来,气还没喘匀,便急着说道:“芮老,都查着了。那沙清在七八天前就已经走了,是跟老祖走的,同行的还有谢圣河以及几个散修。”
芮政低声道:“果然是跟老祖走的。”又问道:“可查出他们去了哪里么?”
靳童摇摇头道:“这事知道的不多,我找了许多人,一点线索也没有,只知道他们奉了6雍之命去了中原。”
芮政眉头一皱,心想:他们去中原干嘛?现如今此地战事未了,中原又有什么要事可办?转念一想,既然查不到沙清的去向,只能如实禀告了,万一孟公子一看找不到沙清,去东海也办不成事,说不定就回来了,也许是个转机。
想至此,便对靳童说道:“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歇息吧。”靳童却没走,说道:“芮老……我在查沙清时,无意中还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有用没用。”芮政道:“什么消息?可是和孟公子寻找沙清有关的么?”
靳童道:“有关无关,这个我也不晓得。前日朝廷派来的督军黄大与贡天盟主大吵了一架,二人似乎翻了脸,听说……听说起因好像是因为归元派献阵之事。我想孟公子出身归元派,这个消息是不是也要传过去?”
黄dà_bī迫清远献阵之事,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