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一行二三十人之众,骑着高头大马,宛如走镖的镖队一般,浩浩荡荡的一路东行,直奔灵修山而去。
这许多人外出远行,吃住绝对是个不小的开销,亏得阿茹、伊人所带的银钱富足,吃用绰绰有余。
路上闲暇之余,孟南便与李三黑子等人讲解行功运气等法门诀窍,只可惜孟南实在是嘴笨,往往词不达意,李三黑子等人本来就是一点基础也没有,听了孟南的讲解,更是如云山雾罩般,所得甚少,几乎没半点进展。
伊人见状,便笑着将差事揽了过来。她人本机灵,嘴又巧,每每讲解问题,通俗易通,三言两语便能切中要害,李三黑子等人着实获益良多,欢喜非常。
他们均知伊人是孟南的丫环,但见她长得活泼可爱,本事又大,更肯不厌其烦地帮助众人讲解武技,都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感情越加浓厚。无论碰到什么问题,都去问她,逐渐的伊人也变成了最最繁忙之人,连跟苏君柔在一起研究琴艺的时间也没了。
到最后,大富更是将伊人所有的差事都接了过来,举凡住宿打尖等等繁琐小事,都指派了几个人轮流去做。这样一来,就连阿茹也闲了下来。
不一日,行至中塘镇,此地再往南走便是灵修山了,两地相距不过五六十里。算来,这里也是在归元派的势力范围之内。
眼见天色已晚,孟南等人寻了一家大客栈住宿,待得明日早起,再行上山。
用晚膳时,阿茹低声对孟南说道:“公子,我瞧着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孟南道:“怎么了?”
阿茹道:“按理来说,这地方距离归元派如此之近,有些江湖异士往来,实属平常。但怎么却不见有公子的同门身影,倒是有些反常。”
孟南笑道:“这有什么,许是天太晚了,都回山上休息去了。”
阿茹摇摇头,瞧了欧阳白清一眼。诸人之中,以苏君柔修为最高,但也最为单纯;伊人聪明机灵,但是阅历却少;涂莹最不合群,话也最少,但出身娇贵,未必懂得江湖上的那点事;孟南更不必说了,整个一个赤诚君子,更理会不得尔虞我诈这些道理。唯独阿茹与欧阳白清江湖经验最为丰富,但凡有些异样,都会有所觉察,提高警惕。至于李三黑子等人,不说也罢。
欧阳白清坐在窗边,瞧了一眼窗外夜色,转过头来,低声说道:“怕是不那么简单。若只是些寻常人物也就罢了,我刚才瞧见菩提门的证觉禅师跟着几个当兵的走了过去,恐怕是出什么事了。”
阿茹一愣,急忙也趴窗去瞧,却只见街上偶有行人往来,不见那证觉的踪影。坐回座位,说道:“你没看错吧。”
欧阳白清哼了一声,说道:“我会看错么?”孟南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你们俩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欧阳白清冷笑道:“着实是有点大惊小怪了,你老人家的归元派,存亡与否,又关我们屁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孟南闻言,极是尴尬。阿茹道:“那菩提门那是佛门正宗,几乎不跟官家有什么往来。纵然是人魔大战之时,也只听人道联盟的指挥。那证觉乃是菩提门门主证因的师弟,也是极有辈分的人,他与官家走在一处,在此地露面,着实有些可疑。”
孟南不置可否,心里笑他二人太过敏感,嘴上却不敢再说出来。
用罢晚膳,孟南等人各回屋中休息,阿茹拽过伊人,悄悄说道:“我出去一下,你须得小心保护公子,千万不要疏忽了。”
伊人见她说得严肃,忍不住道:“出什么事了么?”
阿茹摇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些不安。我出去查看一番,没事最好,万一有什么事端,咱们也好早做准备。”伊人道:“茹姐姐放心,公子就交给我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能保证公子爷平安,连根头发都不会掉。”
阿茹笑道:“我倒不是怕别的,就怕公子心软,上了恶人的当。你聪明机灵,多帮公子把把关,不要教他吃亏才好。”伊人嘻嘻笑道:“让他多吃几回亏,涨涨记性不好么!”
阿茹知她说笑,也不再理她,推门走出店外。
伊人则急忙跑回房中,看着孟南。她如今是孟南的贴身丫环,较之涂莹,还要更亲近孟南。
孟南住的客房是里外两间,里间自然是他住,伊人住在外间,如此伺候也方便一些。
伊人进得屋来,见里间房门紧闭,便轻轻敲了两下,孟南在里边说道:“有事吗?”大开房门,见伊人笑嘻嘻的站在面前,也不由笑道:“你笑什么呢?”
伊人道:“茹姐姐说怕公子爷出事,要我好生看着你。你将门关上了,我可就看不着你了。”
孟南笑道:“胡说八道,我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阿茹只是太过关心于我,凡事有些敏感罢了。”
伊人道:“这次可是难说。你们刚才吃饭的时候说的那些悄悄话,我可都听到了。我觉着也有些不大对劲。”
孟南道:“哦?你也觉着不对?哪里不对了?”
伊人道:“我听说菩提门的掌门被公子的好朋友杀了,你那个好朋友又不怎么露面,找他不着。我寻思着,他菩提门要想报仇雪恨,多半就得着落在公子身上了。”
孟南一愣,不由想起那日在三思城,师有道大闹人道联盟分舵,着实杀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菩提门的门主也未尝可知。
伊人又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