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又行出数里,巡逻放哨的军兵也越加密集起来。许是孟南加了小心的缘故,或是那些放哨中的头领修为远逊于刚刚的那个手持长弓之人,一路平安无事,抵达至一座军营前。
但见营中灯火通明,军帐无数,时有巡逻的军兵往来。孟南心中寻思:这里便是朝廷大军的驻地了,老祖等人多半也在这里,我只挑最大的军帐去找,总能找到。
那隐身符奇妙无比,孟南大摇大摆的走进军营,自军兵身旁走过,均没被人觉。
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大帐,周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营帐三丈远处守卫。孟南见这阵势,心猜此帐即便住的不是老祖等人,也必是脑要人。当下悄悄潜近帐边,从缝隙中偷瞧,见帐内坐了数人,其中赫然就有老祖、沙清等人,心中不禁暗喜。
正欲听听他们在商谈什么,忽见当中一人,身材长瘦,面如金纸,沉声喝道:“什么人!”众人一怔,却见那人一掌劈出,强横的劲风直向孟南袭来。
孟南大惊,急忙飞身而起,那记掌风劈开大帐,自他脚下而过。孟南这一展动身法,登时惊动了帐内余下之人,皆是大喝一声,纷纷跃至帐外。
孟南心叫不好,腰身一拧,斜刺里飘落,便想逃跑。
那长瘦之人冷笑道:“往哪里跑!”左手长伸,一道寒光射向孟南。
孟南双手划圆,凝出一面气盾,将那寒光挡了下来。如此一来,身形再也隐藏不住,立时现了本身。
余人如老祖等均是只听得声响,却不见敌踪,心中正自奇怪,突见孟南现身,也是一愣。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快把内丹还我!”擎出三刃枪,当胸刺了过去。
孟南一见此人,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这人正是谢圣河。他误食了谢圣河豢养的老袁的内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最怕见到他。刚才在营帐之中,孟南一眼瞧见了沙清,心中欢喜,只隐约注意到了老祖也在,余人都不曾细看。
眼见谢圣河一枪刺来,他不敢恋战,急忙后退。谢圣河轻喝一声,抛出雨瀑,击向孟南。
孟南知道这雨瀑奇妙无比,是个至宝,哪敢让它及身?掌中正阳笔勾画间,一道火符现在半空,正贴在雨瀑之上。雨瀑猛然间暴涨数倍,啪的一声轻响,那火符升起一道浓烟,消失而散。
老祖呵呵笑道:“孟老弟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进账内说,谢老弟怎么又开起玩笑来了。”
孟南与谢圣河闻言皆是微微一怔,均想不明白老祖何出此言。就这当口,一道长虹射向谢圣河,谢圣河一惊,急忙操控雨瀑抵挡。一声大响,那道长虹溃散,雨瀑也掉到了地上,竟然是两败俱伤。
谢圣河大怒,那雨瀑乃是他最为心爱的宝物,哪怕有丁点损毁都是痛彻心腑,急忙伸手将雨瀑招了回来,见其无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妙龄女子从天而降,落在孟南身旁,低声喝道:“公子,快走!”孟南见是阿茹,不禁又惊又喜。阿茹面色铁青,挽起九转弓,右手松合间,又是两箭射出,随后拉起孟南便逃。
老祖晓得九转弓的威力,不敢托大,掌中拐杖急划而起,拍落一箭。另一箭却被证觉的法钵挡了下来。谢圣河挥起三刃枪在上,却见半空中又是两道寒光袭来,急忙举枪格挡,那两道寒光倒飞而回。漆黑的半空之中,隐约见到两条人影急划过。
那长瘦之人怒喝道:“不要让他们跑了!”身旁一人道:“谁也走不了!”掏出一面旗子,迎风展开,但见旗上黑云滚滚,怨气极浓。而证觉、谢圣河亦要展开身法去追,老祖却急忙阻拦道:“各位老弟且慢!”诸人闻言不禁顿了一顿,望向老祖。
就在这一耽误的工夫,孟南与阿茹早杀出军营,去得远了。
那长瘦之人冷冷说道:“老祖这是何意?”
老祖笑道:“章先生,你有所不知,那少年可是大有来头,现在可伤不得。”
原来那长瘦之人正是人道联盟的副盟主之一——章元。只见他听了老祖之言,眼神闪烁,蓦然想起一事,问道:“方才那少年你们喊他叫孟南,难道就是他在望州城外与魔道大能相斗的么?”
老祖笑道:“不是他还会有谁来?在孟南身边现身的女子,是隐宗芮政的义女,半空之中阻拦谢老弟的,如果我没看错,一个是隐宗的弟子欧阳白清,另一个则是贡天的婢女伊人。”
章元望着夜空,喃喃说道:“孟南……隐宗……,贡天……他终于肯为归元派出头了。”忽道:“围剿灵修山之事,再往后拖一拖,我先将此事禀明6先生,待得回信再做道理。”
老祖微笑道:“合该如此。”
孟南等人回到客栈,伊人自知做错了事,如小鸟一般,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欧阳白清大咧咧的坐在桌边,倒了一碗凉茶,喝了个干净。
阿茹面色沉重,闷闷地坐在欧阳白清身边,良久不一言。
孟南也从未见过阿茹这般阴沉不悦,心知八成是生气伊人没能看好自己,轻咳了一声,说道:“没想到沙前辈也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有心打破尴尬场面,却见阿茹一点反应也没有,自觉无趣,干笑了两声,也坐了下来,再不说话。
欧阳白清喝了两口凉茶,看了三人一眼,说道:“都没话说么——那我就听我说吧。”
孟南忙道:“欧阳兄有话请说。”
欧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