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见两条人影在天空中划过,孟南抬头一看,却是两位神通能者踏剑而飞,一男一女。
看那男者面孔不过四十左右,须发却已黑白参半,正手指前方地上说道:就在那里,魏老弟快要追上了,咱们俩左右包抄过去,阻了他的去路。
身旁那女子年岁较轻,三十几许四十不到的样子,姣好的面容上现出异样的兴奋光彩:咱们几人联手即便擒不下他,拖延些时间,等沙老前辈他们赶到,那也是大功一件!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分开。
雪儿心知这二人指的必是戚白,低声道:咱们跟过去看看。孟南道:还是找到那个谭老兄救他性命是正经。没听那两个人说么,就算他们不是那奸人的对手,拖延到沙老前辈来了,也就无事了,也不用咱们俩去帮忙。
他先入为主,人道联盟代表着天下公义,他所追杀的人自不会是什么好人了。
雪儿不由分说,又将孟南提了起来,道:少废话,跟我走!孟南心道:为人道联盟出份力,也不算什么,去便去了,只怕那个谭老兄命不久矣。转头又想魏宝既然双手空空回转,去追戚白,想来应该将谭尤安排妥当,至少时下还不至于伤重而死,又觉心宽。
这一次,雪儿却将神行术法施展了出来,速度果然大增,足不沾地犹如轻烟绝尘,只在管道之上留下淡淡的身影。路上行人见了,刚一惊叹,待想看清面目时,雪儿早已经去得远了。
孟南但觉劲风凌烈,耳边呼呼作响,不多时,已经隐隐看到了魏宝的背影,转入大道右边的一条小径里。雪儿嘿了一声,心道:虽然我施展了神行之术,但是手上还提着一个人,你却是空手,两下扯平,我还是技高一筹。
眨眼间奔至岔口,身子一转也跟了下去,正遇见过来包夹的那名女子。她原本该从左边绕过去,阻挡戚白,哪知戚白突然向右拐去,那男子一下子追上了魏宝,跟其齐头并进,那女子反而落后了许多。
那女子见雪儿手里提着一个男人,飞奔之迅捷竟还在自己踏剑法术之上,不禁暗自惊讶,不知他二人是敌是友,忙问道:敢问二位师承何门,也是奉了陈护法之令,去追那魔道妖孽的么?
孟南道:在下归元派弟子孟南,路遇不平,仗义拔刀,却不是受了谁的命令。他也不知道雪儿是何门派,不敢胡说,等雪儿自答。
雪儿心里一动,暗道:竟然连人道联盟的陈许护法都惊动了,戚白怀揣的那封信想来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了,却不知道要送给谁?当今天下姓陈之人甚多,但是能让人叫一声护法的,唯有人道联盟盟主座下的第一护法陈许了。
略放慢了脚步,问道:那人到底有何来头,怎么连陈护法也惊动了?
那女子却沉默不语,她心里想的却是这女孩本领极高,若是让她占了先,抢了功劳,却是不妙了。
雪儿见她不答,也不再继续发问,脚下加劲,转眼工夫,便将那女子甩开老远。
此处连接西域,高山极多,小路崎岖难走,时有岔路交接,有时雪儿也不知道戚白向那条道路跑去。多亏前方半空中还有个踏剑追赶的男子,虽然离得远些,但也瞧得清楚,每逢岔路,雪儿便以那踏剑的男子为坐标追赶。
转过一座山岗,忽见那踏剑而行的男子突地向地上落去,雪儿第一反应便是戚白被追上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多年以前她曾经跟戚白比拼过神行之术,虽然不如自己,那也算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速度了。
那魏宝虽然速度也是极快,但和戚白也不过伯仲之间,那踏剑而飞的男子更是略逊一筹,都没道理可以追赶上戚白。
雪儿心中念头翻转,速度却丝毫不慢。忽听左前密林深处传来呼喝之声,孟南用手一指,叫道:他们在那边,快去!雪儿放下孟南,二人进入密林,走了十几丈,忽觉一股股气流涌来,只冲得参天大树不住晃动,掉下无数落叶。
孟南吃了一惊,道:他们已经动上手了,咱们快去帮忙。雪儿一把拉住他,道:你也没看看人家动手的都是什么人,你上去是送死还是帮忙,跟我来,千万别乱出手。
孟南恩了一声,耳中只听到斗呼喝之声极为清晰响亮,却见不到人影,应当是被密林遮挡住视线所致。而层层气浪涌来,虽不觉难受,也得运功抵挡,由此判断,动手之人本领均是不小,否则绝难激起如此大范围的劲风。
雪儿拍了下孟南,抬手指了下身旁的一株参天大树的树冠,孟南明白,腾身而起,足有四五丈之高,待身子将落未落之际,手掌下拍,激起一股气浪,脚尖在树身上一点,身子又升起丈余,正落在一条粗大的树干之上,却见雪儿早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孟南奇道:你早就上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雪儿做了个鬼脸,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转过头去。
孟南也探头去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极为广阔的慢坡向下斜伸而出,再往底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那慢坡之上有四人,一人半躺在地上,口中怒骂不停,却是魏宝;一人持剑站立身旁,乃是那踏剑飞行追赶的中年男子;另外两人却在一起,恶斗不休,其中一人正是戚白;另一人年纪却是极轻,面含煞气,再看其招式境意,孟南不由吃了一惊,此人所使本领正是归元派技艺。
孟南一直住在思过亭,同门弟子中无论辈分高低,除了有数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