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文也是个心思灵巧之人,虽然经验心机不如老祖老道,却也是一点就透。刚才听了老祖的话,没有出手去阻止戚白,让他将心里的牵挂写了出来,心事已了,便萌生了死志,害自己空欢喜一场。
此时想出手擒拿元驹,却又被老祖传音阻止,定是怕自己将那元驹擒下,变成第二个戚白。心里突地念头一转,明白了老祖的心思,在场所有人中,无论是跟他一起的沙解二人,还是对他恭敬异常的那对男女,都只是他手心里的棋子。有用自然要护着,一旦没了用处,碍了自己的利益,大可抛掉。
那元驹既是魔君坐骑,又是灵兽,想必定有惊人技艺,自己不知根底,先让旁人上去探探也是好的。转头去瞧老祖,却见他圆圆的脑袋上一双小眼已眯成了一道缝,悠闲自得地瞧着沙解二人跟元驹打在一起,没半点担心神色。
邱文心道:这老鬼见我有些手段,不让我出手,一来忌惮自己,怕我抢了麒麟便跑;二来八成也有拉拢自己的意思。难道,这老鬼还有什么野心不成?
元驹若是修为未损,自不怕沙解二人,此刻却是不成了。乾坤紫金铃被雪儿的朝露毁了,九转椒图甲也被打了个洞,受损非小,唯独翻天离地枪还完好,却也不能像平素那般运动如飞,只以念力控制,如此颇耗心神,时间一长,一个疏忽,屁股上中了一记乌甲锥,痛得它怒吼一声,向解圣河扑了过去。它虽有九转椒图甲护身,屁股却遮盖不上。
解圣河神通未收,仍有两丈多高,大犹如天神一般,喝一声:来得好!双手合拢掐住元驹的脑袋,一人一兽登时摔倒在地,滚了两滚,解圣河已将元驹压在地上。
既有神通附体,此刻力气极大,死死压住元驹动弹不得。解圣河哈哈大叫道:你服我不服,乖乖的跟着我,不消百年,定让你修成人身正果!
原来解圣河一心想收服元驹,是以动手间连三刃枪都没使出来,全凭神通武力强硬压制元驹。
元驹身子被压,一下都动弹不得,尾巴扫了又扫,也打不到解圣河,只急得怒吼连连,心念起动,招唤翻天离地枪。
解圣河喝道:还想反抗么!屈指一点,一片雨瀑现在身前,将翻天离地枪挡在外围。
沙清心道:这麒麟看似神灵无比,却如此不堪一击,让姓解的一个人就把它给办了,我若再不上前,可就没我的份了。几步跨了过去,叫道:解兄莫慌,兄弟来也!
一把抓住元驹的尾巴,想将它拽出来压在自己身下,可是他却没有解圣河那般神通,自然借不到神力,一拽之下,元驹吃痛,尾巴猛的一甩,竟将沙清摔出老远,直撞断两棵尺来粗细的大树,方才止住了身子,掉到地上,眼冒金星,浑身犹如散了架一般,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
魏宝惊叫一声,跑过去相扶,沙清急道:别……别管我,快去……快去把那头麒麟抓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天生神力,自己虽然抓不住元驹,但是魏宝多半能。眼见再迟些,元驹便要被解圣河制服,急忙推了魏宝一把,大叫快上!
魏宝大吼一声:畜生,敢打我师父!跑过去,抡起大拳正揍在元驹的脑袋上。
这魏宝果真神力无比,这一拳的力道竟然不在解圣河之下,只打得元驹哀嚎一声,身子却挣扎得更加猛了。
解圣河怒道:滚开!沙清也喝道:你干什么!
解圣河叫魏宝滚开:意思是这头麒麟是我的,你别来抢;沙清的意思却是:我让你从姓解的手里把麒麟抢过来,以力降服之,你这样上去轮圈狠揍,不是让姓解的捡了便宜么!
魏宝是直性心肠,哪里有那么多鬼心眼,一见自己一拳下去,惹得师父跟解前辈都发了火,第二拳再不敢打出,怔怔地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便在此时,忽听一声娇喝:你也给我滚开!
解圣河只觉自己身子一轻,竟然飞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后背一震,撞在一棵大树上,摔了下来。
元驹就势翻身而起,尾巴扫出,将傻愣愣的魏宝掀了跟头。
雪儿收起白色丝带,笑道:这头麒麟是我养的,你们这么多人想欺负它可是不成。
老祖等人突见一个妙龄少女杀了出来,身法似电,举手投足间竟将解圣河摔了出去,不由大吃一惊,他们在此争斗,老祖怕另有高手在一旁伺伏,抢占功劳,是以早已经放出神识查探,至少方圆十里以内再无人踪,这才不慌不急。
那女子见过雪儿,听她说元驹是她养的,不由一怔,道:你不是归元派的那个师妹么,这……这头麒麟是你养的?它……它不是魔君的坐骑吗?说着偷偷瞧了瞧老祖,心里暗猜是不是老祖为了收服这头麒麟而说的托词。
老祖似是知道那女子心里所想,冷笑一声,道:糜思玉,你把老夫想象成什么人了?
那女子一震,急忙道:晚辈不敢,那个小姑娘晚辈曾经见过,她说她是归元派的弟子,晚辈想来,归元派也是名门大派,门下弟子当不会说谎……。说至此,忽见那秦姓男子连对自己使眼色,心里忽地醒悟,自己说归元派似名门大派,弟子不会说谎,岂不是在影射老祖说谎骗人?
心里登时大急,连忙改口道:晚辈……晚辈的意思是……这小姑娘……。心里越急,越想辩白,说出的话越是有指桑骂槐之意,头上冷汗渐下,说话也结巴起来。
老祖冷冷的盯着她,忽地声音一缓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