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高的距离,跳下来时不过转瞬的工夫。
蒙尔烈准备的藤条很快到了尾端,他用力踹了下崖壁,使他们能离崖底的碎石远一些。
抛开藤条时,沈煦的身体是在下面的,他突然感觉到蒙尔烈用力将他们的身体翻转过来,让他们互换了位置。蒙尔烈成了人肉垫,沈煦趴在他的身上,两人重重的落到一大堆杂草中深深的陷了进去。即便是这样,惊人的重力也让他们有种筋骨皆碎的感觉。
“蒙尔烈,你没事吧,你醒醒……”沈煦最先坐起来,搂起蒙尔烈。
看着他们身下那厚厚的一堆杂草,沈煦终于明白为什么蒙尔烈的手除了攀爬时的摩擦伤外,手臂上还有很多细小的划伤。这么多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要来来回回多少次才能积攒了这么多。
沈煦探了下蒙尔烈的鼻息,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四肢,还好一切正常,没有伤到骨头,应该是冲力太大暂时晕过去了。放下心来的沈煦这才歪坐到一边,看着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的蒙尔烈。
自从父母离世后,沈煦都活在复仇的阴影里。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爱,也未想过会有人舍命来救他,更没想过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这真是造化弄人。但是,就在蒙尔烈搂着他跳下去时,他曾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他们两人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因为,他可以不用在意自己是男是女,不用顾忌别人嘲弄的眼光和将一直伴随着他的讥笑恶语。
“摸够了?我不介意你再摸一会儿。”
蒙尔烈其实本就没有晕,只是冲力太大他需要让自己缓一下,又怕沈煦看他难受的样子担心,所以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自我修复。
他当然知道沈煦摸自己的身体是为了确认有没有受伤,但还是故意将话说的如此不知分寸。
“你……你死没死,没死就给我起来。”沈煦生气的拍了一下蒙尔烈的胸口。
“疼疼疼……”蒙尔烈双眉紧紧皱在一起,身体蜷缩起来。
“怎么了,哪里疼,我刚才没怎么用力……”
“内……内伤……内伤……”
“内伤?”沈煦一听说内伤立马着急了,他知道内伤不比外伤,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就在此时,崖顶上空突然一个大雷响彻满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这老天爷,脸比你变的还快。”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猜?”蒙尔烈打着哈哈站起身来,将沈煦打横抱起,脚下一带力,两人便从草堆出来站到了地面上。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你现在就一条腿,等你走到避雨的地方,估计雨都停了。再说了,这又不是大街闹市,哪里有人,你怕谁看?怕皮皮吗?”蒙尔烈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皮皮不知何时进的草堆,听到蒙尔烈提起它就钻出了小黑脑袋。
“人不看,天在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快放我下来!!”沈煦用力晃动着身体,根本不买蒙尔烈的帐。
“以后别老把自己是男人挂在嘴边,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男人,这么婆妈?”
“你!”
这句话果然有效,沈煦为了证明自己不婆妈立刻停止了所有反抗。
“这样多好。”
蒙尔烈得意的一笑,抱着沈煦延着崖底的边缘走去,走了不过百步的样子,崖底处出现了一个山洞,两人便钻了进去。
沈煦打量着这个山洞,同时容纳一二十人是没问题的,洞口正处在高处,用来避雨最恰当不过。
打量完外围再转眼看到洞内,一堆干草厚厚的铺在地上,边上还搁置着数十根干柴。此时,蒙尔烈正用身上的火折子升着火。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刚才下来找藤条时无意见发现的。”
“这里应该是猎户落脚的地方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些干草和干柴?”
蒙尔烈起身,将沈煦扶到草堆上坐下。
“你呢,要谢就谢你有一个机智过人,天下无敌,未雨绸缪的好夫君,这些全是我一点点找来的,可和什么猎户没有半点关系。”
“是你做的?你刚才到崖底竟然干了这么多事?”沈煦惊讶的睁大眼睛,怪不得自己在上面叫了这么半天蒙尔烈都没回应,他忙的团团转哪里还能听到有人再叫他。
“怎么样,夫君我厉害吧!”蒙尔烈坐到沈煦的身边,忽闪着一双眼睛,摆出求表扬的样子。
“你若再说话这么不知进退,即便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再理你。”
“别呀,我也不过是过过嘴瘾,别生气,以后不说就是了。”蒙尔烈不仅没得到表扬,还遭了冷语白眼,心里苦,嘴上还得说着软话,一时觉得委屈不再说话。
洞外的雨水不断顺着崖壁冲刷下来,门口看上去就像个水帘洞一样。地面上不断激起水气,显得洞外更加的湿冷,沈煦不自觉得身体一抖。蒙尔烈自然是发现了,便不声不响的起身又往柴堆里扔了几根干柴,好让火势更旺一些。
“怎么不说话?”沈煦问。
“不想说。”
“不想?呵呵……”沈煦浅笑。
“你笑什么?”蒙尔烈不服气的转过头质问。
“平日就你话多,这会儿不想说了,难得你还有不想说的时候。”
“平日话多是为了逗你开心,现在你对我就像千年寒冰,我冻僵了,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