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湘王和小公主就来了,二人刚坐天台上,住隔壁洞府的谨草谨花过来,奉上茶,才听玄倪的声音:“来人。”
谨花进去,见屋里二人已穿戴好,便搬水进屋,然后让他二人自己梳洗,自个则去收拾床铺。
玄玲等不及,跑进来看,便见她大哥正在给青凤梳头。先用翡玉梳很轻的将头发一下一下通透的梳到发梢,然后分做两股,各自指挽成髻,再在小发髻上系上与衣裳同色的发带,今天穿的是白色灵雀羽丝内衣外罩翡色细纱紧织千捶麻丝衣,麻丝耐磨,纱丝紧实不易挂坏,浣捶多遍则是麻丝较硬,得把它捶软了,否则小孩穿着皮肤疼。玄玲看得淌口水,她这个太子哥哥,将侍女该做的事揽了自己做,不急不燥,慢慢悠悠的。
四人吃了朝食,湘王方才道:“我们昨儿采蘑菇去了,今早才知城里发生的污糟事儿,太子实不必在意,哪里也不缺这样的人。”
玄倪道:“与她计较不得,你们采的蘑菇呢?都吃了?分得清么?满山的毒蘑菇。”
公主一脸天真活泼:“自然有别院侍卫一起,他们常吃的,我们昨儿吃了一顿,你们不在山上,我们留了一蓝子。“她说着手一拂,一蓝灰白帽儿的蘑菇出现在竹桌上,新鲜不减分毫。她道:“侍卫说,这叫一窝羊,这个在冬天也会出,百里香山到处是,一出就是床铺大一片,最少片也有这桌面大,又是灰白色的,远看象是一大群羊,所以才叫一窝羊啊,味道美极了!太子哥哥,我不回仙门了,我要永远住在这里,桃子梨子那么大那么好吃,还有好多的野果,吃不完,这蘑菇比皇宫里的饭菜好吃一千倍,也比仙门的好吃一万倍,我不回去了,你和阿妈说吧。”
实话,太子本人并沒有采过蘑菇,但谨花谨草也是极爱采的,是以吃过这东西,但听自家妹妹为了这个连仙门也不想回了,他还是颇觉过了。湘王见他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笑道:“太子可以给她师父传个信,留她在此陪小郡主玩耍也是好的。”
玄倪却道:“鸾妮自有我陪。不过你若是也想闲置两年,倒可以让她在此玩,你的修为太快,停一停指导她,完了你再从军,倒也不错。”
湘王道:“玄康如今也在养病,如今又好多了,不若我们上京回来就在这盘桓两年,这地方气侯好。”
玄倪点头:“应当让人多采些蘑菇,用青竹蓝分装,单用个指环收了,我们好带回上京孝敬。”储物指环这东西,可以说这界大家子弟人手一个,有的数个。内里空间巨大,可放进一百多坪的房子那样大,而且里面的时空是静止的,什么东西进去出来都一个样,由修者本人意念控物,这些好多刚入门的初级修者皆可通过心念办到。连玄玲这么小的练光五境都能运用自如。至于青凤的转轮玉盒变的小玉扣,那本就是个神物,无条件服从主人意志。
湘王笑答:“这确实是好东西,烧成汤,搅点蛋花进去,美味奇异!只怕各府都要送上几蓝,短少不得。”
他看了青凤一眼,青凤干笑一声,继续在那里和玄倪带来的御厨以及谨花谨草撕蘑菇。女人从小爱干这种事。她和两侍女说:“花草姐姐我们也去拣蘑菇摘锁梅吧?”两侍女看了小不点一眼,又看太子,只见太子懒洋洋看着她们,耻笑一声:“你能摘锁梅,掉刺棵里让锁梅把你摘了。那全是倒勾刺,碰上就扯不开。”
她回头求道:“我们去吧,这个季节是最好的,我不喜欢吃别人摘回来的。”
香山的锁梅又黄又大,足有鸽蛋大,其甘甜真的是一绝。虽然玄倪自己很不愿意去,奈何小人儿一脸祈求,只得答应了,湘王低头笑了一下,公主笑道:“极好,我也沒摘够,我要带玉盒去,摘一盒带给阿爹阿妈。哎!其实边摘边吃最好了。”谁说不是呢,前世青凤和同事去樱桃园摘樱桃,外面的才卖二十块一公斤,园子里自己摘却要六十块钱一公斤,品质虽然好了些,也才一点点。
百里香山的桃树并不是一大片那样的,而是梯形而上,绕山种植,姬家历代家长或许是性格中都有强迫症,种死了的桃树又补上,因年代不同,就高低错落,但全是三丈距离一棵,间距栽了茶,为染那桃花香气。有的地方也种了梨,或杏,以及气味甘香的花草。
山下沿山住了三百多户人家,是百里香山的茶农佃户,住得比较分散任性。他们自家有院子,栽种有果树。香山顶上的桃好,但那里设有阵法,进出都需持银牌刷阵之生门,非主人家的人进不去,那里因气侯寒冷,终年积雪,除了几千株桃树也不再有别的植物,半山以上还有一处阵法,是封禁十年以上的开花结果的,那些树和茶有专人专管,是侍卫轮班上山。十年以下的就是村民收采管理有统收统卖,发往各大小仙门或皇宫,街上水果店是不会出现百里香山的任何一个灵桃的,就是一年一收的也被一些小仙门预定了。
这玄倪自来香山一年还没有上过山,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信但他还真就是这么个人,有一种人,天生脑子里一根筋,做了什么就只会做什么,别的事在其眼中毫无意义,灵桃有人摘来,灵果灵菜灵谷空间里有精灵种植,他一无所缺,每天除了一个时辰的修练,便是带小婴儿。用半个时辰处理储君政务,一刻钟处理临魁传下来的天上天的必须他亲自决定的事,然后他便无所事事,翻看每界新出的另类事,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