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虎,活在主人的怜惜里,几乎没有长途奔波过,实在是太娇生惯养了。
但一个人长期的坐在自己的兽宠身上,难免疲劳,西海可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万一还没有到明光岛就出什么事,守护兽不得力,搞不好会死无葬身之地。
青凤这么一想一下子觉得不妥当起来,叫住了她们几个,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又说:“我大哥说明光岛并不太平,山高林密不说,有时会有魔修上岛,要不然你们以为采明光草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积分?”
刘菊花不以为然的问:“你不是能召唤凶兽吗?那我们就应该是安全的。”
玄玲眼神平静道:“那里的草木带有鸟兽不喜的气味,那里是鸟兽的禁区,明光岛原来叫辛媚岛。”
大家都忧郁了,而青凤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原来这个世界上,一物降一物,有些花草可以要人命,不单单是毒蘑菇和大理的曼陀罗或者举世闻名的罂粟花。
明光草的作用是最近才被人放大的,之前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草有什么用,来采草的人也不多,现在人们都知道它有大用,采起来就困难得多。
刘菊花这个人显然是个大马哈,之前没有做任何基本功就准备冒冒失失的上岛,而青凤以为她们都已经想好了,所以也冒冒失失的要跟她们出去。
说白了,她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像这样的乌合之众还不少,海岛之上到处都是冒险家们的乐园。
青凤现在突然明白,二哥为什么一直使用某一个东西使用很多年,比如他与水柔的定情信物玄龟舟,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是在精不在多。
既然那个地方是鸟兽禁区,守护兽们就都得收起来放到兽盒里,守护兽完全失去了守护能力,危险性就大了五分。
任务都已经接了怎么办?且那草只长在悬崖峭壁上,紧紧的贴在悬崖上,与别的草色一样,根本区分不了,只有晚上才能发现它是什么东西,因为晚上它会发出比萤火虫还要亮的光芒,可晚上在悬崖峭壁上行动,又没有守护兽,要怎么采草?真是一个找死的选择。
青凤拿出了自己小小的粉晶楼船,安全起见,现在只能用这种东西,要养精蓄锐的去到那个地方。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灵修者也只是一个生命。
刘菊花有个美丽的水晶船,那个小的可怜的船。
玄玲看到青凤那只小楼船,眼神有点晦暗,那是自己亲哥哥的东西,果然从小到大,自己在哥哥的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几乎没有被疼爱过。
她的心里由酸涩变成了怨怼,青凤也是一个爱多心的人,已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心里非常后悔要接这次任务,这肯定是一个凶多吉少的决定,现在返回去已经来不及了,难道告诉玄倪,他自己的妹妹对未婚妻有敌意。
可不拿出这条小楼船,到了岛上也是一样的不好过。
青凤问她们:“坐这条船吗?飞梭载不上那么多人,而且我估计你们都不会驾驶,其实以后每个人都应该学会,那个才是一个基本的行走工具!”
她的语气明显的有点沉重,几个人都不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当事人发现了那种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青凤突然产生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虽然所有的人都上了这条船,但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玄玲,那个最近越来越只像一个影子的沉默寡言的公主,让青凤感觉自己走进了深渊。
这么些年,她已经看到了一个事实,就是玄倪平静的眼神背后,更多的是对人情世故的厌倦和冷漠,面对他的亲人他都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哪怕是对着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就像《红楼梦》里的惜春一样,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冷眼旁观,他的热情远不如普通和尚,这个人为什么不出家呢?
青凤心里无数的不舒服,心一点一点的凉下来,她想起了五师兄,像一个想到了救命稻草的人,五师兄最近不在,回乡去了。
路途中大家都沉默了起来,玄玲自从上船以后坐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她的两个侍女拾英和拾秀也是侍立身后一言不发,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
青凤躲进了一个房间里,这条船统共只有五个房间,还小得很,每一间只有一床一案一妆台一椅两小杌子,上面光溜溜什么都没有,床也只是光板子,柔和的粉晶闪着瑰丽的光茫,展示着它的美妙和尊贵。
她心神悲哀的坐在粉晶椅上,庆幸自己从来没有向玄倪要过那个粉晶楼,要不然自己在玄玲的心里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有可能就要上演宫斗大戏了。
玄玲咬唇坐在船头的平板上,泪水一直在往心里流,这个船和那个粉晶宝楼是一套,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原来自己的哥哥,是这样的区别对待自己和青凤的。
尽然青凤对自己比哥哥对自己要好,可越是这样,这小孩越成了自己心头的一根刺,这么些年也没有人在乎过自己的感受,所有的时空里都有青凤的身影,她简直是无路可逃。
另外几个人都已经体会到了她们身边的暗流涌动,这一次回去以后,公主和青凤的友谊很可能就要结束了,大家都有点尴尬了起来,无所适从。
船行了两天两夜才到的明光岛,到的时候是清晨,因为心事很多的原因,大家都没有怎么睡好,十分的忐忑不安。
整个明光岛无声无息,鱼儿不近飞鸟绝,无数黄色拳头大的重瓣儿花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