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娥作为此间地主,肯定是她来请客了,已经有人走了过来,楼上的招待是头上戴了一顶天青色马尾织出的小帽的男侍和女侍,都是些长得比较清秀的少男少女,清一色牙白色丝麻混纺短衣长裤,干净利落,少年男女侍们的帽子上没有任何装饰花,有几丝云纹,缥逸灵动的设计。
这些小孩都是因为资质太差,进不了门派的,只能在外面混一天算一天,读一点书认一些字,最后就成了三教九流。
夏宁娥点了好几样东西,三个冰碗,三杯柠檬奶常温茶,又要了一份莲蓉糕,一份松子糕,一份栗子枣泥糕。
龙傲天问:“不是还有花萼茶么?”
夏宁娥愣了一下,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这个人是龙太子,但是海陆有别,这人到岸上来干什么?
也想学东海龙太子一样,同别人兄弟相交,不会吧?这人会不会是胡玉叶的男人?
夏宁娥不动声色的说:“花萼茶可以回家里自己泡,你们一定没有吃过这楼上的冰碗,想来也是刚刚从西海过来,相信你们的消息是很灵通的,还没有去过别的地界吧?”
龙傲天定定的看了夏宁娥一眼,他曾经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可是一直被拒绝,不但被昆仑山的主人给拒绝了,也被这个女人本人给拒绝了。
他从来对自己就是很自信的,虽然使用的是下界的龙太子的身体,多少还是与他本人有点相像,命格也差不多,要不然他和这个人的身子也不会那么契合。
可是这个夏宁娥还是不看自己一眼,那双碎星般烁闪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神光,倒是有点恍恍惚惚,她还是对自己毫不在意。
她是还想着那个从来也不正眼看她一眼的人吧,狐仙性情混乱,但是这夏宁娥因为千百年在瑶池为仙侍,被着力管教过,早就已经遗失了本性,不会是那种见男色必欣喜的小狐仙了,自己如何才能求到她?
听说她现在居然还想蒙骗那些龌龊的王子,来为她打下一片江山,让那个人看看,她是怎么样的心高气傲。
龙傲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心里已经是无限愤恨,这女人连他都看不上,还想要虚情假意的去与那些王子打交道,她的脑瓜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对自己招来的女侍说:“要一壶花萼茶。”
他回头问两个女的:“你们要不要?”
胡玉叶厌恶的说:“我从来不吃她家的茶。”
夏宁娥媚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得罪你的又不是她家,再说以你的本质,在珍珠岛的日子,恐怕还是自得其乐吧。”
胡玉叶是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名声,在她看来,那只是男人凌驾于女人头上的,故意束缚女人的条条框框,她这种人生来就是来打破这一切的,所以她听了夏宁娥嘲讽的话,一点都不生气。
但是她仍然忘不了那次折辱,她自己想要选择谁,那是她的自由,但是被逼着选择就是不对的,逼她的这个人真是该死,但偏偏这个人又是她梦寐以求的人,她就是诅咒这个人一万遍,最后还是想要得到他。
她怨毒的瞟了夏宁娥一眼,看着她那张蔫红而美丽的小嘴,真想一个嘴巴子搧过去,打掉她两颗牙,看她是不是还那么小得意。
她讨厌着每一个被人深爱着的女人,这些男人都像水牛一样的倔强,每一个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虚情假意,这让她很不平。
夏宁娥已经见到了她眼睛里的怒色,突然想出一下这个女人的洋相,当着这个西海龙太子的面损一损她,于是问:“去年你不是来找我了解姬青凤的小性格和小玩意吗?后来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得近小龙池,求得玉琼浆?”
胡玉叶心里大怒,面上却没有显出来,那一次她丢了宝贝葫芦,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吃了亏,至少让玄倪牵过手,还一起吃了一顿饭,总算是过了一把瘾,可这个小蹄子分明在嘲笑她,嘲笑她的得不偿失。
她娇俏的笑道:“瞧妹妹说的,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一时一刻的温存浪漫有什么好夸耀的?再说我也不屑于顶着姬青凤那张傻兮兮的脸,自然是当面锣对面鼓地见他了,那时候我随便问问而已,耍一耍你不过分吧?”
龙傲天吃了一杯茶,仔细的品了品,又倒了一杯,慢慢的吃,抬头对夏宁娥说:“这茶真的好,这个琉璃壶也不错,已经沥过茶叶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夏宁娥看了一眼琉璃壶,她心里暗骂,姬世子这个变态,哪来这么多琉璃做壶,这可是做生意,并不是家里饮用,看来自己赚再多的钱,也抵不上人家一个脚指头,那天她真的只是在撒气,怎么样跟人家对抗?
夏宁娥还不知道,缭湖瓷场已经配比出了玻璃,这些壶是第一批出的货,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琉璃。
只是现在玻璃也还很贵,做出的东西实在是有限得很,姬光去参观了一下,笑言:“这东西就是脆了点,如果能做出一种又柔软,又透亮的东西,拿它来当窗子,会不会就好一点呢?不会坏。”
青凤见了玻璃,对他们说:“还有一种钢化的,如果做门做窗,很不容易破,但与石头一样,还是受不得重力,它一坏起来就是整个的都碎了。”
瓷场的东西全部都是高温烧制的,自然也抽出人手来烧过很多别的东西,在玻璃器皿上加大了研究,很快做出比瓷器还坚固的玻璃,并飞快的烧制出一批茶壶茶盅,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