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恐怖悬疑>重棠录>五 前尘往事3

“停下,祐王爷在此!违令者杀无赦!”洛峰抽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宝剑,疾风一般跳下马,目光搜寻着齐阁玉的身影。

“阁玉!”

齐阁玉被关在靠前的囚车上,亲眼目睹了母亲王氏的囚车失控,冲下了悬崖,此时正瘫在丫鬟的身上瑟瑟发抖。

雨水又稠又凉,她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身影,熟悉却不敢奢望,直到那人越来越靠近,径直砍断铜锁,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住。

“娘亲的车刚刚翻下了山崖,到底发生了什么…”齐阁玉哭出声。

司空云兰见势不妙,领着一众扶辰卫将队伍团团围住,亮出一张令牌,对洛峰道:“王爷殿下,圣旨难抗,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这事人命关天,父皇从未与我交代。暂且留他们一命,等我亲自向父皇询问,彼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洛峰知道父亲瞒着祖母痛下杀手,为了保全他们,只得将此事在祖母面前捅出来,再争取一线生机。

司空云兰有些为难。

洛峰虽不是长兄,却是嫡长子,又贤明能干,颇受重视,将来十有是要坐太子的位置,其言语不可轻视。但灭口之事若是因此而耽搁,甚至在太后面前暴露,皇上怪罪下来更加难堪。

“殿下,这人命本就贵贱有别,一群叛臣逆子的命,又有何足惜?”司空云兰道,“就算今日留下他们一命,边疆蛮荒严寒,劳役苦无终日,长痛不如短痛呀。”

“洛峰,你父亲欺君罔上,谋权篡位,实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所谓的仁慈也不过是演给史官的筹码,你还装什么傻?”慕远归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旁边的一辆囚车上传来,声音大,气骨十足。

“真是贼心不死,胆敢说这种话,”司空云兰朝慕远归啐了一口,“您看,这种人就算您救了,他也不会感激您丝毫,何苦呢?”

“司空大人所言差矣,我没有要救他们,”洛峰坚决道,“此事事关皇家颜面,我需要亲自向父皇确定才可以。”

“殿下,微臣是看着您长大的,深知您明白大义,更不会因儿女情长误事,”司空云玉,“如今您贵为皇子,名门良娣都争着…”

“住嘴!”洛峰拧眉,雨水落在他脸上,他的眼前一片迷茫。

“洛峰哥哥,家父乃是罪臣,按理应当诛灭九族,我能活到现在、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已经无怨无悔了。”

“阁玉,我只以为你被洛贼的儿子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一时鬼迷心窍,不知道你竟然糊涂至此,枉为齐家的女儿。”齐庭玉奄奄一息的声音从慕远归那边传来,“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慕大人在齐府饮酒作诗时,唯有几个至亲家眷在场,能将此事传入洛氏耳朵的,怕是只有你了。我真后悔那日没将你和洛峰来信之事告诉父亲。”

“我…如果问心无愧,为何要写这种满是把柄的诗词,又为何要怕此诗暴露?”齐阁玉说话的时候,浑身直颤抖。齐子仁到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小女儿亲手断送了正朝前程,而齐阁玉也自始自终不承认,此事错在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正王朝衰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和顾王族的无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王朝于外难以御敌,于内不可济民,就算不是洛氏,也迟早会有其他人颠覆它。”

齐庭玉闻言,气得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呵呵呵,难得出了这么一位明白的小姐,生在齐家确实是可惜了。”司空云兰在一旁冷笑,眼睛一转,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殿下,依微臣来看,保一群人不如一个人容易,保有用之人亦比保无用之人容易。慕齐两家被扳倒,皇上少了两个敌人,不过因此得到两枚棋子也未必。”眼神阴阴落在一旁的慕齐夫妇身上。

洛峰是个聪明人。

洛宣棠为稳固这偷来的政权,十分看中名誉,因此表面上故作仁慈之态,宽容大度,好显得他名正言顺、气魄非凡,在史书上留一个正名。背地里的大开杀戒,则由扶辰这支暗手代他扫除障碍,制造出诸如坠山之类的种种巧合。

慕齐两家是洛宣棠的头等死敌,被他安上叛国的大罪之后,为其鸣冤者数不胜数。活着本就是忠臣典范,如今家破人亡,更成为反洛者心中永远屹立的精神支柱。

洛宣棠击败了朝廷上的慕齐,却难以击败人们心目中的慕齐,除非…慕齐的后人,名满天下的那对金童玉女——慕远归和齐庭玉夫妇。倘若他们此时站出来,按照洛宣棠的意思说几句拥聿的话,慕齐的神像自然会崩塌作灰,再也难树。

“不管是再忠烈的人,只要活着,都能让他们改口。”司空云兰露出了蛇蝎一般险恶的笑容。

洛峰若是执意要保慕齐家,暗杀一事暴露,到时候丢掉的不止是皇上的颜面,更是司空云兰的脑袋。此计一石二鸟,既不得罪洛峰,也能尽量使洛宣棠从中受益,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洛峰看了看虚弱的阁玉,狠下心,派人将拼命挣扎的慕远归敲晕,连同齐庭玉一同绑了回去。

“洛峰哥哥,他们要怎么办?”齐阁玉被高大的洛峰抱上烈焰宝马,披上一片蓑衣遮雨。

“小姐,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继续流放北上去,您莫担心了。”司空云兰在马下朝她揖了个虚情假意的礼,撒了一个谁都能看出来的谎话。

“别怕,有我在。”洛峰低声对阁玉保证道,催马往回驰,“乖,不要回头看。”

洛宣棠乍看到洛峰带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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