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一桶冷水浇上昨夜被抓的暗杀者,直接将昏过去的人激的醒了。
艰难的睁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已被屠老狗折磨了一宿。手脚被折断,半条命去了。
“嘴倒是真硬啊。还不肯说出你背后的主子?”屠老狗生平最敬佩硬骨头。挑了挑眉,刚想换个法子审问。
只听到‘扣扣’一阵敲门声。“谁呀?”
进来的是驿站的小二哥。他端着东西进来,余光扫到屋内那人受苦的景象。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像什么也没看到,放下米粥馒头,退了出去。
这种闲事他一个小二自然不敢管。何况边塞境地本就乱,随时随地死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屠老狗被人打搅了,有些扫兴。反正饿了,就胡乱扒拉着米粥。吃完了才看向那个,一直睡得跟死了一般的杨怀瑾。
他觉得杨怀瑾是个人物,看似温润,却临危不惧。即便昨夜他给人施刑,还能安然入睡。这般处变不惊的,都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杨怀瑾一瞬就睁开眼了,视线盯着屠老狗就问道,“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这般处境下,他也没有休息好。只是说服着自己,养精蓄锐,才能应变自如。
屠老狗被他这么一吓,又呛住了喉咙。好不容易顺了口气道,“杨大人啊,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脑中一过,杨怀瑾很快就想到了杨府的大火。他起身走过去,单脚猛的踩住暗杀者的肩膀问,“我杨家的大火,是不是你们做的?”
暗杀者疼的气息不稳,他使劲摇了摇头。
“你不说,是为了保全你的主子?可我总会知道他是谁。”杨怀瑾收敛了眸中冷光,“屠老狗,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该出发了。”
杨怀瑾不想再耽搁送粮的时间,反正从这个人口中得不到线索,他也不急了。
该露出尾巴的,总会露出来。
杨怀瑾长身立于送粮军队的最前方,目眺之处,隐隐能看见远方硝烟飘散。看的人心潮起伏。
屠老狗隔了好一会才大摇大摆走过来。“大人,杨大人!好了,老子都收拾好了。”
他直接掐断了那个暗杀者的咽喉,再三确认没气了,就着驿站后面的小树林,将人填埋了。
杨怀瑾眼角微挑,沉声道:“传令下去,绕道走。”
有些事,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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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今日果然害了寒病。睡至半夜时就觉得冻手冻脚,反反复复的醒来裹紧棉被。早起,鼻子一抽,清水就从鼻端流了出来。
“阿嚏!”混蛋季武。得空一定得报复回去。
暗自骂了一句,才慢吞吞起身。结果穿完几层衣衫,又是觉得虚汗无力,头重脚轻。
“不行了不行了。”复又认命的躺回床上休息。
闭了眼,屋子里安静得很。这倒让她想起了好久之前,陪着杨怀瑾一块看书的日子,清闲无比。
如今时光荏苒,再不复初。
门外,萧湳之本打算来探望阿初。只是一想到昨日的不愉快,就顿住脚步开始往回走。他脸上冷淡,心中却是苦涩的。
是时机不对吗?还是因为隔着杨怀瑾?
萧湳之原本俊朗的眉目,染上一丝阴狠。--有些事,他必须拨乱反正。
“季武。”他唤了一声。
精瘦的身形一闪,从柱子后面走出。“殿下?”
“如何?可有消息?”
季武摇了摇头,“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没有得手。
“废物!”萧湳之越是生气,嗓音越是低沉。
季武低头解释道,“殿下,我们的人武功路数容易引人注目,所以才派了外头的人做的。没想到这么不济。”
萧湳之不喜欢借口,更不喜欢失败。他移开视线,面上恢复了平淡道,“南周送粮的事通知西蜀那边没有?”
劫粮,才是正道。
季武抱拳俯首,“殿下放心,此事绝不会再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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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都大街
因着上回糕点的事情,小殿下刘珂已经好多日没有踏出过宫门。今天苏子玉向刘淮求情,要回苏府探亲,她才能跟着一道出来。
“珂儿,一会回了苏府见了外公外婆,记得请安。”苏子玉柔声告诫着,五指为梳,替刘珂打理一下散乱的发髻。
刘珂的小脸上还带着些失落,“父王为何不陪我们一道来?是不是又陪着那个狐狸精?”
“珂儿!”刘子玉厉声喝止,“看来你父王教训的对,你放肆的都把宫规礼制忘了。”
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刘珂不开心,倔强的转过脸去。
苏子玉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更像刘淮。
华贵的良驹豪车缓缓的停在了苏府门口。
苏府的下人眼巴巴望着,直到看到苏子玉被人搀扶着下车,才叫嚷起来,“哎呀,是贵妃娘娘回府了!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苏子玉上回隐隐觉得刘淮话里有话,派人一去打听,才知道苏旁因错已被收回了权,而苏眉还杀了一个奴婢。虽然明面上放了一马没有降罪,实则苏府大不如前了。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倚仗着贵妃娘娘的身份,告诉别人苏府没垮。
苏旁和夫人紧步出来迎接。夫人见着长女面色不是很好,想着她的性子温善,在宫里不知是吃了多少亏。泪珠子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苏子玉赶忙出声安慰:“爹娘近来身体可好?陛下允我回来看看,还给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