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收拾好后连忙去外头找王小湖,这小子虽说有几分聪明在可到底还是个八岁大的小鬼,稍微有些手段的人想要他吃亏还是极容易的。
可明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出门儿之后看见的是这副场景。
魏芳带着那一堆人将魏芃给绑了过来要给明珠赔罪,原来魏芳的说辞是明珠是家主魏华请来小住的客人,魏芃先前在门口说了恁多不中听的话明显的冲撞了贵客,于情于理魏家人都得出面以赔罪的,就是让魏芳这个弟弟压着魏芃这个哥哥来请罪有些微妙。
自然,更微妙的是不知道怎样骑到了魏芃脖子上正拿两根指头戳魏芃鼻孔的王小湖。
“你这妖精,生得这般丑还敢出来骂我哥,看我不打得你现原形!”
明珠咳了一声,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找人赔罪的……没办法,实在是刚才的画面太过惊悚想不被吸引注意力都难。原本魏芃带着人来闹事儿闹得正欢呢,魏芳接到消息后连忙托了嫡母的意思过来整治,家中父兄皆在外公干,只有他同魏芃两人赋闲在家,是以也便由他出面带人将魏芃给绑了要给明珠道歉,哪曾想刚跑到门口呢便被一个小孩冲上来除魔卫道了。魏芃力气大个儿高,可奈何双手被绑着没法还手,旁边的人也有意看热闹并未帮衬,所以才有了明珠刚出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小湖,快些过来。”
王小湖又揪了一把魏芃的耳朵,把手指上沾到的不明液体擦到了他身上之后才如同个小勇士般凯旋归来——拉住明珠的手。
明珠整个身子僵了僵,小湖还安抚性地在明珠手背上极老成地拍了拍……明珠僵得更厉害了。
“几位这是作甚。”
明珠极力克制不要去想刚才王小湖用那爪子做了什么,强迫自个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对付眼前之人上。
“方才家人多有冲撞扰了薛兄亲近,魏芳奉家母之命特带着人来当面请罪呢。”
明珠也没拆穿魏芳,照这般看来他的真实身份魏家人知道得不多,想来也就那几个需帮着疏通的关键人物略通些情形,似魏芃这样的为着少些麻烦估计就瞒了。
“也不是甚大事儿,我此番借住府上多有叨扰,先前因着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去给主人家见礼呢,既是有错在先哪儿能再作势,且把这位兄弟放了罢,再这般客气该要我如何自处呢。”
明珠言辞恳切,再加上他如今脸上黑斑去了个干净模样瞧着极好,这样一番话说下来已然让在场之人信了七八分:哪家养的伶人能有这般气度?似这品貌这谈吐,如何也不能让人轻易污了去的。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很多时候长得好看些的人自然要好过些的,一行人见明珠如此模样已然去了大半气焰,就连被绑着的魏芃也觉着自个儿有些过了,可他同魏芳不对付的历史由来已久自然不肯在他面前服软,更兼鼻孔火辣辣的疼还有些小记仇,是以这人便把脑袋偏向一边还轻轻哼了声……卧槽扯得鼻孔痛死了,个小混蛋他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明珠将一行人打发走后才拎着王小湖回了屋,头一件事便是让人打了一桶水来洗爪爪,两人都洗干净了之后明珠才得空伸手去揪王小湖的耳朵。
“嗷嗷嗷,明珠哥我不敢了,我……嗷嗷嗷!!!”
“拖延时间的法子有得是,你怎的用了最笨的一种,那时若是有人帮忙收拾你你待如何?吃亏了谁来救你!便是不吃亏,那魏芃瞧着也不似个大度的,将这仇记下了往后若找机会折腾你该如何是好。”
当时刚送走王名川,明珠前脚蹿回房里消灭罪证后脚魏芳便带着人上门了,王小湖也是个急智的,生怕明珠没藏好遂跑上去揪着魏芃揍要拖延时间,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骂又骂了些什么,只瞧着唯有魏芃被绑住了好欺负些才挑了他下手。
“我当时也没想着别的,下回,下回一定计划周全些!”
小孩儿可怜巴巴地踮着脚往明珠揪耳朵的方向伸脑袋,明珠瞧他这模样也没舍得再使劲,只将其中利害又对王小湖说了一番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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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芳将魏芃这边的事儿料理干净了倒没马上去找明珠,反倒是去了母亲薛氏处回话,毕竟明珠之父薛仁同她是亲兄妹,这层血缘是再亲近没有的,作为长辈薛氏从来就对那流落在外的兄长骨肉甚是挂心。
“那孩子有此度量倒也是难得,乡野之中生长了十来年,也是苦了他了。”
谈起明珠薛氏自然免不得想起当初薛家遭难的那会儿,彼时她已嫁作他人妇倒少了被牵连的灾祸,可娘家遭难她却束手无策,这份凄苦也是难以同外人道的。当初薛家死了不少人,单是他们这辈儿的便死了一嫡一庶两个亲哥哥,旁的支系死伤不等,一个家族险些就这般败落了。
“也是圣上有天神保佑登得大宝才能要咱们薛家又有了出头之日,哎,可怜我那两位兄长……”
薛氏掩面哭了一阵儿,魏芳从旁劝着不抵用,脑筋一转却是扯开话题说起了明珠来。
“表弟那脸上的斑如今是彻底治好了,前些日子为着治病将他拘得有些狠了,如今正该要他出来走走散散心呢,母亲只在他昏睡之时见过一次,何不挑个日子要他过来仔细瞧瞧?表弟模样生得极好,母亲见着自然会喜欢的。”
“自然是要见的,你自来稳妥,明珠交由你照看为娘再放心不过,只需记着莫要走漏了风声,如今薛家那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