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轻陪同流年跟着傅明韵与司阳叙了叙旧,她忐忑了一路,等傅明韵把她们送回梅园之后,她立马就跑去找了流苏。
听完卫长轻的话,流苏问道:“你是想要我帮你去对付傅明韵?”
卫长轻用力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她又连忙摇了摇头。
“也不能光说帮我吧,毕竟那也是你的政敌的手下啊!我们这叫互利互惠!”
流苏笑着拒绝道:“这不合适,若是我亲自动手去料理区区一个商女,实在是有失身份。”
卫长轻沮丧地看着流苏,“你就不能把这事当成是为我脑袋上这个洞做的赔礼道歉的事吗?”
说到脑袋上的那个洞,流苏才记起了要给她换药的事。她唤了小茹前去取药,耐心地同卫长轻解释道:“你想对付傅明韵,无非是怕她会在齐王面前乱说话罢了。这事你大可放心,我看她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定然不会去做这种自找没趣的事情。你想想看,流年是齐王的女儿,你师姐是齐王的……可以算是曾经的妻子吧。试问哪个男子愿意听到别人告诉他他的孩子与他的妻子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是傅明韵直接就跟他说这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齐王盛怒之下,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傅明韵。她是精明的商人,这种不划算的买卖她定是不会做的。况且,她对司阳用情至深,流年与司阳关系还算不错,怎么着她都会卖司阳一个面子,不会去为难流年的。再加上她现在忙着要整垮杨家跟傅家,估计也没那什么闲情逸致去找流年与你师姐的不痛快。”
流苏这么一分析,卫长轻顿觉这话很有道理。倒也不再纠结傅明韵这事了。
她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少说些话,不能再像这次一样,差点就给师姐惹麻烦了。
“杨家的事,你真打算袖手旁观了?”
“不然我能怎么做?这本就是杨吉自己犯下的错,当然要他自己来承担这后果。纵然我对杨青天有包庇之意,我也不能去做这种会引起民愤的事。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些事在暗地里做,与放到明面上来做,是不一样的。就算暗地里我是个专权弄政,残害忠良的坏公主。明面上我也只能是为国为民,公正廉明的好公主。当权者,绝不能对民心民意视而不见。”
流苏解释的这么清楚,卫长轻若再不明白,那就真傻了。想起这案子背后的一些隐情,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待小茹将药送来,流苏便取下了卫长轻头上的帽子,拆下她脑袋上的绷带时,顺口又说了一句:“日后青楼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些吧,你身上染的那些胭脂味,太难闻了。”
卫长轻惊讶地转过了头,何时流苏竟也会在意起这种事情了?
流苏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又加了一句:“酒色伤身,再这么下去,你脑袋上的伤就更不容易好了,本公主可不想总做这种伺候人的事情。”
“伤越难好我越开心!能得长公主殿下亲自伺候,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啊!难得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了!”
一旁的小茹看到流苏嘴角挂着的浅笑时,偷偷地白了卫长轻一眼,这家伙,真是贫嘴……
次日午后,定阳城中府衙之内。
杨青天仰头望着公堂之上高挂着的“明镜高悬”,心中复杂难言。
一旁的张师爷劝道:“大人,您已经站了一整天了,先休息休息吧,莫要伤了身子啊!”
自从昨日午后取完当年与此案有关的一些人的证词之后,杨青天便开始在这里呆站着,滴水未进,直到今日。
听了张师爷的话,杨青天回身望着他道:“张师爷,劳你将昨日录好的那些证词收录整理成册,以便做为……呈堂证供。”
张师爷犹豫道:“大人,这可是……”
杨青天抬手制止道:“师爷不必多言,本官自有分寸。”
随即,他连官袍都未换下,就启程回了杨府。
杨氏夫妇听家丁说杨青天就要到家了,连忙吩咐厨房备下杨青天爱吃的菜色,等待他的归来。
这几日杨青天都住在府衙之中忙着处理案子,都没回回家住。今日终于忙好要回来了,杨氏夫妇自是高兴。
杨夫人笑着替杨青天夹菜,“青天,多吃点,瞧瞧你都瘦了。”
杨吉接道:“是啊是啊,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在夫妇两人眼中,杨青天实在是个有出息的孩子。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还如此孝顺父母,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分啊!
“谢谢爹,谢谢娘。”
杨青天低垂着头,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杨氏夫妇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就看不见他眼中闪烁着的泪光。
杨吉满意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这几日也不知你在忙些什么,等你闲下来,爹就带你去傅家提一提你与傅小姐之间的亲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也该早日完婚了,如今你仕途通畅,我们也就放心了。现在我与你娘就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呢!”
杨青天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地抬起了头。
“爹,这几日,我是在查七年前司家的灭门惨案。”
杨吉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杨夫人手中的筷子一时没拿稳,滑落在地。
看到他们这幅样子,杨青天心中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他满脸复杂地望向杨吉,“爹,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吧?”
杨吉还未说话,杨夫人便斥道:“瞎说什么呢!你爹怎么可能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