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卫长轻之后,华笙就把她扔到了地牢里面壁思过去了。再三叮嘱守卫好好看着她,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难怪那日小呆瓜会突然这么开窍,还想着献身什么的,原来都是被卫长轻教坏的!
流年失神地看着华笙书桌上的一封信笺,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猛地吓了一跳。
匆匆将那信笺藏回原来的位置,却被来人抓个正着。
“怎么慌慌张张的?”
华笙稍稍扫了一眼桌面,便将目光移到流年脸上。
流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连连摇头道:“没什么!”
华笙也不多问,只回了座位继续处理起原先堆着的那些事务。
流年心神不宁地立在一旁。
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问一问华笙,却突然听到了华笙的声音。
“若是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吧。”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被华笙这一打断,流年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垂下了眼,温顺地“嗯”了一声。
只是,就算是回了房间,她还是静不下心来。
那封信笺上说了,父王所带的兵马要明日才能到达,而父王却是已经在暗地里先到定阳城了。
她知道,定阳城是父王与师傅初识的地方。
这地方,对他们二人来说,是特殊的。
虽然,这时候父王来这里,或许只是为了龙脉,并非是为了与师傅再续前缘。
可她就是有些不安心,不管是为了龙脉,还是为了师傅,父王此行定会与师傅多做纠缠。
这里不是京城,父王肯定不会再因顾忌皇姐而畏手畏脚的。
到时候,若是父王为了那些东西伤到了师傅,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父王为了得到师傅,再去对师傅死缠烂打的,那又要怎么办?
若是,若是师傅对父王还有余情,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如此,她倒是越想越烦乱了。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对应之策。
“都说了这样子会闷坏自己的,你怎么总记不住呢?”
一只纤手掀开了她的被子。
流年愣愣的看着出现在床边的华笙。
华笙揉了揉流年的脑袋,温声道:“起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华笙将流年带出梅园后,就直奔街头拐角处的一家小摊而去。
“张婶,来两碗阳春面。”
这面摊是一对张姓老夫妻摆的,摊面不大,但生意却是不少。
不过,现在正是午后,人倒也不多。
华笙说完之后,就带着流年坐到了一张空桌上。
“哟,华姑娘!真是许久未见了!你这小徒弟又不肯吃饭呐?”
老妇人上前替她们擦了擦桌子,关切地问道。
华笙柔柔地望了流年一眼,微微笑道:“是啊,让张婶见笑了。”
老妇人语重心长地对着流年说道:“小姑娘啊,不能总这么任性,你还在长身体,饭还是要吃的,总不想吃饭怎么能行呢?瞧瞧你师傅多担心呐!”
流年脸色一红,“嗯…下次不会再让师傅担心了……”
老妇人笑得一脸慈祥,连声道着“这就好这就好”,这才满意地走向她的老伴,帮着他一同下着阳春面。
老妇人走后,流年嗔了华笙一眼。
“师傅,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吃,每次都说是我不乖!”
华笙的爹娘在她小时候,只要来了定阳城,总会带她来这面摊上,吃一碗老夫妻下的阳春面。
久而久之,华笙就记上了这个味道。
流年刚被带回百晓楼的时候,的确是受了不少欺负。一开始,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要护着仇人之女的打算。只是有一次,她看着小小的流年缩在一处吃着楼里的人所吃的剩菜残羹时,顿时心生不忍。
一时心软,她便带着流年同她与卫长轻一起来了此处。
卫长轻挑食,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而饿极了的流年却是连汤底都喝完了,还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她直说好吃。
这就让华笙感受到了好东西有人分享的喜悦。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带卫长轻来了,而是开始带着流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年岁也越来越大了。她怕老夫妻会觉得她太幼稚了,当他们问起的时候,便说是流年不肯吃饭,非要嚷着要吃这里的阳春面。
久而久之,只要她们来这里,他们就会以为是小流年不肯吃饭了。
华笙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点了点流年那微扬的嘴角,愉悦道:“总算是笑了!”
略一停顿,她又感慨道:“你呀,从小就是这样,每次一有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被人欺负还忍气吞声的。”
小时候的流年,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就这样默默地忍受着,毫无怨言。
明明就只是个孩子,却懂事地让人心疼。
流年抓住了华笙的指尖,用力地收在了手中。
“我只是不想让师傅担心而已。”
以往,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想让华笙为了她的事情而担心动怒罢了。
“那今日呢,可是有什么心事?”华笙望着她的眼睛,柔声道:“若你还只是把我当成师傅,那就什么都别说吧。”
流年眸光一亮,激动难掩。
只犹豫了一会儿,便交代出来了。
“对不起师傅,我今日,看了你桌上的那些东西了。”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看了便看了吧,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