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维语开门走出门外,只听得魏先生在身后唤道,“小语!”苏维语站定,小语,多久没有人唤自己乳名了。魏明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两步,接着说道,“你小时候,我曾抱过你,你可还记得?”
苏维语拼命忍住眼泪,没有回头。就像在这条复仇的路上,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怕前方是地狱,她也要头也不回的走下去。苏维语知道魏先生为何辞官,也知道安澈跟魏先生谈了什么。无论是楚凌霄还是安澈,都再三暗示不许再查,试问一个无权无财的人,如何能别的过变幻莫测的君心抑或是手握军权的将军呢?吩咐了白芷让林初和东方保护魏先生回乡。自己所能做的,便是护魏先生一家出城。
寂静的夜晚只有马蹄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魏明看着身旁的幼子,又不自觉的涌上酸涩,抱住妻子和孩子,嘴里念叨着,“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两亩耕田也岂不乐哉。”
一阵风吹过,赶车的马夫瞬间没了声息,马车开始乱跑起来。魏明立即掀开帘子看到马夫的尸体被一个陌生男子踢了下去,男子出声,“魏先生放心,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您的。”魏明警惕的问道,“你主子是何人?”
东方一鞭子打在马上,说道,“主子说了,若是魏先生问起来,就说是那年静思泉前找大人要糖吃的娃娃。”静思泉,乃是曾经的苏府后院中一汪清泉。维语,是维语,苏晟老兄啊,有女如此,若是你还在世多好!
东方将一个黑衣人砍下一条腿,没想到黑衣人依旧不依不饶向他冲来,似是不会感觉到痛,不好!这是死士!察觉到黑衣人越来越多,东方撒开缰绳便飞身去帮林木。魏明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辞官,有人还是不放过自己,安慰着惊恐万分的妻儿,他什么也做不了。林初没料到这肃穆公府竟如此看得起魏先生,派出如此多死士。看到两个黑衣人冲向马车,林初大叫不好,向马车飞去,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亲眼看着魏大人的妻儿死于剑下,魏大人胳膊也被砍掉一条。林初杀红了眼眶,顾不得自己受了重伤,带着昏倒的魏先生隐入黑暗。
正当东方无法抽身离开时,又涌出一批黑衣人,这批黑衣人似乎是来保护魏先生的,只见他们出手利落干脆,全是杀招。东方在两方人打斗时看了眼前方魏先生妻儿的尸身迅速抱起魏先生的幼子闪身进了草丛,心中暗暗致歉。
听到夏嵩在门外禀报,安澈猛地挣开眼睛,看到怀中的人儿依旧熟睡,轻轻的为她揶好被角,飞身下了床,匆匆往书房而去。安澈没有看到在他起身后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苏维语也意识到不妙,立即起身。
在安澈离开后,白芷和福儿急匆匆的走进房间关上门,“主子,出事了。”
林初重伤,魏先生断臂,妻儿惨死,很好。肃穆公府,江嫣儿,此等残害忠良早晚是要还的,“白芷,为我绾发,随我去京兆尹府衙前击鼓鸣冤!”马车趁着夜色匆匆向府衙赶去。凤和宫中,薛桐雪看到松枝递上的纸条,也脱发去簪跪于翊坤宫前。
没想到,肃穆公府还是不肯放过魏明,竟派了死士刺杀。死士,利用活人训练成为活死人,意识淡薄,除非砍掉头,不然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这肃穆公府是要称帝吗?安澈冷哼。夏嵩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死士是历来历代帝王都决不允许私自制养的,这江济才却如此明目张胆。正准备说话,却听到门外夏曼说道,“将军,夫人把侍卫迷晕去京兆尹府衙击鼓了!”一阵风掠过,还没等夏嵩回过神来,房门已开,面前也没了人影,只听得将军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骑马跟上!”
“噔噔噔!噔噔噔!”福儿将府衙前的面鼓敲得震天响,已是深夜,京兆尹孙离本在床上熟睡,却听到手下匆匆来报门前有人击鼓,骂了一声后便立刻赶往前院。府门已开,孙离坐在座位上眼看着堂下女子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一步步走向堂前,跪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地上,随即抬起头直视自己。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孙离问道。只见此女不过二八年华,却没有丝毫慌乱,缓缓答来,“民女苏维语,当今大将军安澈之妻。”此话一出,孙离惊讶不已,赶忙差人要扶她起来,却被苏维语一句,“礼不可废”给拒绝了,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得小心起来,苏维语并不理会,接着说道,“此番前来是为上任大理寺丞魏明先生鸣冤!”大理寺丞魏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市井流民,只要犯了案,他都敢将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世人皆称此人是包青天转世。孙离心下一惊,昨日听闻魏明请辞告老还乡,皇上还准了,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