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语感觉到安澈一顿,心中冷笑,这江济才也真是好手段,既提醒了安澈江嫣儿的存在,也告诉了自己二人的私情。那翊坤宫乃是后宫,要将军常去走动,这不是在昭告天下当今圣上头上的绿帽子吗。
江济才眯着眼盯着马车,看这安澈对苏维语隐隐维护的话,当下也不再犹豫,便将贵妃抬了出来,哪知安澈一声没吭,倒是苏维语的声音传来,“尚书大人这是哪里的话,翊坤宫乃是皇上后宫,贵妃娘娘乃是皇上妃嫔,将军一心为我大楚江山,四方征战,算不得劳苦功高却也忠心耿耿。大人这番话若让有心人听到,免不了皇上误会,望大人慎言。”一番话似是说得安澈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忠君又不求闻名,漂亮又动听,让夏嵩心中赞叹不已,也让百姓对这大将军又生出些许感激来,再反观这尚书大人,不仅敢意图众对将军夫人动手,而且还蓄意往将军身上泼脏水,妄想污将军名声,顿时百姓们看这江济才对目光更不友善了。
江济才又怎能不知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不妥,也是存了试探安澈的心思,若是安澈还顾念与贵妃的感情,自己日后行事倒也有一助力,并且也是告诉他,贵妃娘娘依旧还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他却没有出声,而是由了苏维语回话。江济才看着远去的马车,冷哼一声也上了马车离去。
孙离在所有人走后,才被衙役扶了起来,内衫尽湿啊。身旁的衙役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那这城郊还派人去查吗?”孙离啪的一巴掌拍在衙役头上,说道,“废话!当然要查,立刻派人随本大人查案去!”哪知当孙离带着一群衙役到达城郊时,却看到案发现场已被御林军围起,刑部贺蠡贺大人正在探查现场,一听说是皇上亲派前来查案的,孙离当即又差点晕过去,这是皇上在暗示自己办事不力吗?被随从搀回去便病了三天,当然这是后话了。
累了一天,正当苏维语靠着车帷要闭目养生歇一歇时,便听得夏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将军,皇上派贺蠡贺大人主审魏先生失踪一案。”即便是见过自家将军的杀伐果断,善谋多智,此刻想到夫人也还是难免心惊。这边怀抱尸身亲自击鼓鸣冤,吸引了十足的注意力,那边皇后便脱发去簪长跪于御书房前祈求皇上彻查此案,此等心智,饶是将军也被算计进来,这二人倒也是势均力敌。
苏维语压根儿没指望过这贪生怕死的京兆尹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此次只是为了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好让皇后那边能说服圣上。无论是江济才还是安澈,倒也没让自己失望,一听到自己前来报案,都一个个的跑来。江济才怕,怕的是自己蓄养死士,意图谋反之心被发现。安澈怕,怕的是一经牵扯,江嫣儿贵妃身份不仅保不住,怕是连命都没了。也好在,他们都还有怕的事情,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思量了。察觉到身旁那个阴晴不定的男子目光,苏维语侧身伸出手来为安澈整理腰上的带子,顺便将那血玉挂了上去,出声道,“果然,这血玉跟将军还是最配。将军可要仔细收着,莫要再落到像天牢此等不吉利的地方去,不然贵妃娘娘岂不伤心?”还未说完,一只大手一下子捏住了自己的脖子撞向了车壁,砰的一声,瞬间感觉自己背部失去了知觉,也快要窒息了。苏维语亲眼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心中冷笑,好在安澈在看到眼前人儿痛苦的神色便冷静下来,松开了手。车内这么大动静,车外的白芷和夏嵩又怎么会不知道,白芷当即便掀开车帘要冲进去,便听得苏维语喝到,“出去!”白芷愣住,随即退了出来。夏嵩看看白芷轻声安慰道,“夫人聪明,自是有她的思量。”白芷怎么会不知自家主子的心,将军不会杀主子,却敢杀自己,掀开车帘的那一刹那便看到将军眼里的杀意。
这血玉自天牢大火后就不见了,安澈找遍了将军府也愣是没找到,心中也曾思量是否是那日落在了天牢,但大火烧尽后也派人寻找过,皆是没找到,哪曾想今日却被苏维语拿到,还说了那样直白的话。看来她知晓这玉是自己与嫣儿的信物,玉的确也掉落在天牢,那她是不是也坚信是自己杀了她的父兄?静下来的安澈冷哼,“苏维语,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安夫人,不然将军之妻的名号也保不住你!”若是没有猜错,深夜救走魏明的两人是她的人,想来那苏晟生前风光无限,有一两忠心旧部也未尝不可能。嫣儿,自己绝不容许有人拿嫣儿做文章,哪怕是苏维语也不行。
作为安澈面上的妻子,自己又怎么感觉不到枕边人心中另有挚爱呢,苏维语也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将嗓中的血腥压下去,她在决定去往京兆尹府衙的那一刻就已知瞒不住了,自己隐藏的部分势力便要曝光在众人眼下,好在世人皆以为是父亲为自己留下的退路,这就够了。袖中的左手紧紧掐向大腿,好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也不反驳,任他安澈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她怕自己一张口便会吐出血来。
终于,到了将军府,安澈飞身进府,只留着苏维语一个人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白芷赶忙进马车查看,轻轻扶起已然昏迷的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