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边默默伫立的魏轩也回过了神,轻轻拉了下她,示意过去吃点东西。
她点点头过去刚坐下,电话便响了起来。她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喊大叫着:“小陈呀,你赶快回来吧,孙奕喝醉了,爬楼顶上去要跳楼呢!”
“什么?”骁潇大吃一惊,放下一口未吃的蛋糕,跳了起来。
“你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是谁?”
那边忙解释自己姓张,是孙奕的同事,骁潇想起来了,是一个同校的师兄,雕塑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孙奕那所培训学校任职,虽说比起孙奕才能不足,平时也没什么钱,人品倒是不错,常常和孙奕一块儿喝酒。
这下骁潇相信了,来不及细问,抓住魏轩就说:“现在外面没车,送我回去,现在!”
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他二话不说点点头便带着骁潇离开了会场。回城原本需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一路风驰电掣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等到了孙奕住处楼下,便看见屋顶上一个小黑点,她戴起眼镜一看,果然是孙奕本人!楼下已经围起一群看热闹的人,有人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吆喝:“麻利儿的兄弟,跳完咱好回家睡觉去!”
骁潇恨得咬牙切齿,没时间理论,只好交代同来的魏轩报警、疏散人群。她自己噔噔噔就向电梯跑去。魏轩叫了她一声,她回头摆摆手示意没事,一会儿便爬上孙奕所在的楼顶。
天台上张老师已经把嗓子都喊哑了,孙奕还是坐在边沿上不为所动,下面就是24层的高度,一双脚都在外面悬空,还一荡一荡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除了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很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拉开仍在远远站着苦口婆心规劝的张老师,对着远处的人大吼道:“孙奕你个龟儿子给老娘滚下来!”
她用四川话中气十足的来这么一嗓子,倒真把喝得烂醉的孙奕吓得酒醒了一大半。他回过头看看骁潇,神情痿顿,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说道:“骁潇,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你先给我滚下来再说清楚!”骁潇简直莫名其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不,他们不会饶了我,我不能连累你,我死了你就说不认识我,继续好好生活。幸亏我没告诉咱俩的关系,你别担心。”孙奕继续交代后事一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骁潇气急反笑:“好,你去死就是了,随便你!可你好歹先交代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死吧?”
“好,我告诉你。骁潇,当时咱商量买房,我说我家能给十万你记得不?后来没有,他们拿不出来,我也没办法了……”
“所以你就去死?”骁潇瞪大眼睛,气道:“咱不买不就行了,你把我的钱还我,我们就过以前的日子呀!”
“不行了,你不知道,我当时只想赌一次看看,能不能把十万块赚回来,我用你那十万去赌球……开始是赢的,后来……把十万块赌没了……”他越说越小声。
“没了?”她顿时无力了,“所以你来跳楼?”
“还不止,我当时急着扳回来,找小额贷款借了六万……”他呐呐的说,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干脆全说出来:“现在连利息他们逼我还十万,幸亏那套房子的房东当时收了五万定金,你的五万还在。可是一个月内要付首付过户,不然违约就得亏十万。所以,我死了我会让我爸妈卖了房子把你的钱还上,你可以继续买了那套房子,好好过吧。”
都临死了还真讲义气呀,她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感动了,真是气极了连发火都不行了。
这么复杂,她得理理思路,就是说,她的十万没有了,还欠着十万的债,房东那里一月内必须付二十万的尾款否则要赔钱,很好,现在她陈骁潇莫名其妙成了“负翁”一名了!
她简直要仰天长啸了,难怪这个男人大晚上来爬天台,果然不是一笔小钱!他家里只是普通工人阶级,让他上哪去找这么大一笔钱。
陈骁潇无力的靠着栏杆,坐在地上想辙,孙奕自知闯下大祸,一声不敢吭,眼巴巴的看着她。
想了许久,只见魏轩在楼下大喊她的名字,警察已经来了,临时支起了救生垫,已经有警察站到了他俩身后,生怕出什么事不敢再上前。骁潇打起精神站起扶着栏杆对下面大喊“我没事!不用上来!”
然后咬着牙对着一旁的孙奕说:“大老爷们儿寻死觅活的算什么本事,这样吧,你借的十万你自己解决,让你家去借,去找,就当买他们儿子一条命。这套房子你也别想了,我自己买,就算买不了我自个儿赔钱不用你管。你给我弄没了的十万我自也个儿解决,就当我花钱买个教训。”
他闯的祸让她承担了大半,无端端还白白损失十万,他自知对不住她,摇着头还是不肯接受。这下骁潇怒了,身体越过栏杆伸手一把拽住他牛仔衬衣的后衣领,吼道:“够了没有,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销账了?别做梦了,好好给我活着还账!”
边说边恶狠狠的趁机往后一拉,孙奕虽然悬空坐着,这一下却轻轻巧巧往后一仰,身后系着安全绳的警察眼疾手快的冲上来,一人拽她,一人趁机抱住他,把他拉出了天台边沿。
这里一阵乱,骁潇看看自己的手,恍如一梦。心内慢慢思索起来,真正想死的人在一拉之下一定是往前挣,她刚才这么冒险之举很可能被他一个大男人往前带下去,怎么会让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