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正站在门口,努力平复着情绪,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尽可能恢复理智。然后他握住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里莫斯正坐在琼斯的办公椅上,穿着一身宽松的浴衣,故作轻松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把门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琼斯看着眼前这个肥胖臃肿的儿子,强忍着怒气说道:“…我真的对你很失望,里莫斯!”
“你从来就没对我有过期望,又何来的失望?”里莫斯离开了座椅,“这地方坐起来不舒服,您应该加一个垫子,爸爸。”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莱恩!对自己族员下手,你简直是在毁掉我们家族!”琼斯开始质问里莫斯。
“莱恩……菲灵顿!多好听的名字啊!一个下贱的奴隶,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不过今晚的确出乎意外,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能跑会逃的家伙。”
琼斯气的脸色铁青,一巴掌扇到了里莫斯的脸上,结实的手掌把他打翻在地,左脸颊迅速红肿,高高鼓起。
“闭嘴!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差点毁了我最得力的手下!你这头肥猪又高贵得到哪里去!没了我给你的东西,你还能干什么!比一个乞丐还不如!”
里莫斯倔强的抬起头,眼睛里含有怒火,咬着牙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好让那个黄皮猴子做的你儿子!?是啊!我是个废物,从来做什么都不能让你满意!我活着就是个笑话!”
“你的嫉妒让你丑陋不堪!看在你过世妈妈的份上,我不断的容忍你!我送你去最好的学校就读!而你整天就知道鬼混!做不成一个好人就罢了,你连一个恶人也做不好!成天就知道捣乱!一事无成!”琼斯显然一气打不上来。
里莫斯居然盘坐了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和琼斯对峙了起来。
“真亏你有脸提起妈妈!你根本不爱她!你们只不过是家族联姻罢了,你心里根本没有她,你看不到她在你背后偷偷流眼泪,看着你和其他女人鬼混,然后吞枪自杀!”
里莫斯眼睛有些泛红,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从来不喜欢我,妈妈也是!我永远都是是孤单一个人!你把我扔到一个学校监狱里,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可谁会和一个黑帮的儿子做朋友?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个罪犯,什么屎盆子都可以扣在我的头上!”
琼斯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缓和了不少:“所以你就成天捣乱,发泄自己的不满?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在码头放火烧船,被约翰抓到揍了个半死!真是愚蠢。”
琼斯拗过里莫斯的耳朵,在他耳边吼道:“听着,里莫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一直在耍小孩子脾气!能不能别再这么幼稚了!!”
扫开琼斯的铁掌,里莫斯摸了摸被揪的通红的耳朵,什么话也不说,盯着地上的地毯花纹。
“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生,选择自己的父母。你一样我一样,还有莱恩,他也一样!但是你已经够幸运的了!你所经历的一切,比起莱恩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琼斯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双手合十,看着自己的儿子。
“就算命运给了你一棍,就算人生是一坨狗屎,只要你不死,你就得去面对现实,而不是对着家人发泄!”琼斯的声音突然洪亮了起来。
“我并不是对你做的事情感到失望!你那脆弱的心和狭隘的气量,才是惹恼我的原因!我怎么敢让你去统领家族,去承受山一般重的压力?我的儿子!”
此刻他是一个父亲,或许是自己的长期的疏忽导致了里莫斯的乖僻性格,但他此刻依旧要对孩子负责,教育他如何去面对自己。
“呵……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父亲…我已经把莱恩的画像和信息放出去了,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里莫斯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中有着苦涩,却闪起了坚定的光芒。
“我和他只能留一个!要么杀了我,让他继续替你卖命,去还你那没完没了的债!要么让他滚!我会如你所愿,去面对这狗屎的一切!”
琼斯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房间里异乎寻常的安静,就连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他睁开了眼睛,吐出炽烈的气息,抄起边上的实木立衣架,挥舞着风声,狠狠向里莫斯砸去!
莱恩看着眼前那一排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的人。琼斯挥了挥手,让手下们把他们头上的黑罩子摘了下来。
他惊讶的发现,他们几乎都是有着黑发黑眸黄皮肤的东洋人,他有些困惑的看着琼斯。
“让我看看,这些人和小莱恩谁最像……你!站起来!啧,怎么那么矮?”琼斯看了看莱恩的脸,又看了看被绑着的东洋人,仔细对比着。
“老板,您是想给我找一个替死鬼吗?”莱恩有些明白了,但他心里有些不怎么舒服。
“唔…别在意莱恩,这群东洋人在我们赌馆借了大量的高利贷滥赌,现在连一马克都还不出,只有肉偿了不是么?”琼斯向来认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没钱,还命也可以。
“你!站起来!嗯,还是比莱恩矮了一点,不过是最高的了……长的…也…反正你们东洋人都一个样!”琼斯挑挑捡捡,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对象。
那个东洋人,哆哆嗦嗦地用蹩脚的德语说道:“请…不要…杀我…我还有…要我做…都可以…不要杀我!”
当他看到同样黄皮肤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