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夏安宁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冰冷的海水灌进她的口鼻,她感觉到自己缓缓沉入深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个世上她像一株浮萍,爸爸妈妈都不愿意要她,大概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很久吧。
她决定放弃挣扎的时候,感到有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她,搂住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他勉力的游着,沉重的呼吸打着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薄荷味,闻着着淡淡的味道夏安宁陷入了昏迷。
宁礼赞边按压着夏安宁的腹腔边做人工呼吸,就算手冷的得快要僵硬了,还是坚持一下一下的按压着,夏安宁终于咳出了腔进去的水,虚弱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宁礼赞,看见碧蓝的天空,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连咳嗽都阻止不了她嘴边的笑意。真好啊!活着真好!
宁礼赞看见她醒了过来,也躺在她身边,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她望着天空在傻笑,他也止不住爽朗地笑了起来。两个人躺了一会终于休息好了,夏安宁拍了拍宁礼赞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啊?”
“大概是世界上哪个角落吧。”宁礼赞还是悠闲地躺着,头也不抬的说。
“喂!我是说真的,我快饿死了,早上没吃早餐就出门了。”肚子还适时地响了几下。她坐直身子发现他们被水流拖到一个海峡的拐弯处,大概离沙滩有两三公里左右了,视线范围已经看不见陈小小和宁少群了,能游回去的概率很小。而且公路边又比较荒凉,宁少群能找到人过来救他们的时间应该挺长的。
周围都是海水,现在他们躺着的岩石是从500米外的悬崖延伸出来的悬崖,悬崖上面就是一片小树林,看样子应该能通到有人烟的地方去,而且悬崖不算太陡峭,挺多能搭脚的地方的。夏安宁思索了一会,说道:“要不我们游过去,爬上悬崖吧。”
宁礼赞抬头看了一眼在她们头顶盘旋的海鸥,吹了个口哨,那只海鸥就落在他们所在的岩石上,然后宁礼赞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海鸥洁白的羽毛上写着:safe.
“不是应该写sos吗?”夏安宁在旁边说道,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
“这是给少群看的,它是少群派来的”宁礼赞这边已经写好了,直接将海鸥扔了出去,它拍拍翅膀就往岸边飞去了。
夏安宁瞬间懂了,宁少群肯定是能跟动物对话之类的异能。默默吐槽了一句:“怪不得老是跟一群猫咪厮混。”
宁礼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还有力气能游过去吗?”
夏安宁点了点头,动了动刚刚麻掉的腿,好像已经恢复过来了,又将手伸进海水里,感觉到很平静,应该已经没有离岸流或者其他旋涡了。
两人谨慎地往悬崖游去,游了一会她们惊喜地发现这里的岩石很浅,只到胸口位置,可以直接走过去了,走着走着,夏安宁感觉有点咯脚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又是生蚝,饿得咕咕叫的夏安宁立刻就想掰开一个来吃吃,但是这里的生蚝明显比岸边的难搞得多,敲了好几下,硬是没有将壳敲开。
“我来吧。”宁礼赞接手生蚝,在岩石一个用力,就将生蚝敲开了。男友力简直max!夏安宁少见地害羞了起来,接过来小声地说了声谢谢,红着脸嚼生蚝。旁边的宁礼赞好笑地看着,没有调/戏她,只是一个一个地砸着生蚝。
连吃了几个生蚝之后,恢复了点力气,两个开始爬悬崖,却发现比他们想象中要难,虽然突出了石头很多,但很多因为有大量海水水汽的原因,全都长满了青苔,湿滑得很,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宁礼赞不知道在哪里捡到了一条废弃的渔网,撕成长条,绑在了夏安宁和自己的腰上,严肃的说道:“一会跟着我,走我踩过的石头”说着又捡了个刚才吃完的生蚝壳就开始往上爬。他每上手一块石头,都将湿滑的青苔刮掉,方便夏安宁踩上去。
一开始的进程十分缓慢,但就是一会宁礼赞的额头已经全是汗水了,可见很是费力。后面跟着的夏安宁倒还好,谨慎地跟着宁礼赞,尽量不拖他后腿。
爬到悬崖的一半,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有点偏斜了,出事的时候是正午的话,现在大概已经两点多了,宁礼赞刚刚咬破用来写字的拇指不停地渗着血,手掌也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湿透的头发贴着额头,往下滴着水,相比毫无无伤的夏安宁,他狼狈极了。
夏安宁抿着唇,看着一言不发的宁礼赞,心里的情绪不断地发酵,眼睛渐渐冒出水汽,又想起不能拖他后腿,眨眨眼睛将水汽逼回去,顺着宁礼赞的脚步继续爬着。
夕阳将至之际,两人终于触动到了平地,耗时将近三小时。宁礼赞已经瘫在地上了,夏安宁俯身过去,摇摇他,紧张地道:“你没事吧?”
“你再摇就要死了。”宁礼赞有气无力的说。
“觉得我总是连累你,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不是应该很冷血吗?干嘛这么拼命救我啊?”夏安宁语气哽咽,豆大的眼泪不停地流着,眼睛和鼻头红红的,像一只哭泣的小兔子。
“不知道你是在骂我还是赞我?”宁礼赞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口去,轻轻地抱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命救你,可能是因为如果置之不理,心莫名地疼吧。”宁礼赞一下一下地摸着夏安宁的头,安抚哭泣的她。
悬崖上一男一女紧紧相拥,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好了我们走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