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在殿内,二位大人请进吧。”
领路的太监站在殿门一侧,伸手示意他们二人进去,张承礼踏步走了进去,师中泰歪着脑袋朝里面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人影,这才回首对那太监点了点头,“那我进去了,多谢带路。”
“这驸马怎么看起来笨笨的。”
若是被师中泰知道自己的好意被这太监当成是脑子有问题的症状不知道会不会笑死,不过此时他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未来的岳丈坐在身前,他只能跪下去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给太傅搬把椅子。”
站在近侧的李连福笑呵呵走下木台,搬了个椅子放到了张承礼身边。
“多谢皇上。”
“今日你一系布衣长袍,看来确实把自己当成他的媒人,不过你这媒人会不会穿的寒酸了一些。”说着又看向了师中泰,翘起腿搭在另一只问道,“师中泰,今日你可是来提亲的,你自己倒是穿的锦衣缎袍,光鲜亮丽,对你这媒人怎地如此不舍得花点银子?”
这问题来的突然,师中泰一点也没有准备,看了身边坐着的张承礼一眼,抱拳回答道,“启禀皇上,我想先生此举怕是有什么深意,只是先生行事本就难以捉摸,思索了一路倒是没想明白先生的意思。”
“不过从先生一身布衣布鞋,走路依旧挺胸抬头,步步带风,我看到了一种胸怀,一种为苍生而生,为百姓而死的豪迈,看到了一种自信,一种虽脚踏大地却犹如进入云端的傲然。”
若说前一段话说罢,众人都是隐晦笑笑不语,打酱油而已,那么后面一段话说罢,老皇上直接便拍手称好,而被评价的张承礼却是第一次正视他的眼光中多了一些什么。
“太傅你觉得中泰对你的评价如何?”
张承礼起身先是对皇上拜了拜,接着朝着师中泰半斜身子举了举手。
“师大人这是谬赞微臣了,为苍生而生,这一句微臣不敢担当,更不敢受之。皇上为君,臣为臣,自是为君上所生,为君上而死。皇上待微臣隆恩不薄,微臣谨记心中,自是走路步步带风,要说这傲然之气也是皇上赐予微臣的。若是微臣此时只是乡村一老农,那又哪来的这些呢,所以微臣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福祉。”
我去,这是在拍马屁吧,我没听错吧?
“哈哈哈...,太傅不必过谦,这小子的话也不是没有根据,你一生清贫为朝廷做事,不贪功不犯过,像你这般的忠臣不多了。”
不知道老皇上是因为张承礼的话高兴,还是因为张承礼这样的忠臣开心,总之笑脸一直挂着,开心的深情是很明显的。
“他唤你先生,是拜你为师了?朕可是听说这一届的学子你可是一个都未曾见,也不允他们自称你门生的。”
师中泰低着头不说话,眼睛却是瞟向了张承礼。
“皇上让臣做他的媒人,昨日他登门造访,不想直接在廊下叩拜了内人,师母也叫了。”张承礼是苦着脸一副我很无奈的表情。
老皇上一拍大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弘德殿内笑声不断,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老皇上笑罢又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师中泰骂道,“你这混小子,朕原本以为你只是滑头,年轻气性大,却不想耍赖皮竟然跑到了太傅家中,你还真是混账。”
骂归骂,说归说,老皇上脸上笑意不断,师中泰也看出来他只是戏弄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师母都叫了,还不赶紧拜你先生。”
一经老皇上提醒,师中泰更是傻了,来的路上自己还觉得这老家伙独善其身不是个好人呢,现在反过来自己却要当着皇上的面拜他为师,这也太他娘的狗血了吧。
见他站着不动,老皇上还以为他是乐傻了呢,看了看李连福。这事儿自是不能劳驾张承礼,哪有急着找徒弟的师傅呢,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事。
李连福走过去,扯了扯师中泰的衣袖,轻唤了一声,“师大人”
“哦?哦哦...”
郁闷的思绪收回来,师中泰顶着头上那世界上最大的官儿的威慑,撩起衣袍跪在了张承礼面前,“学生师子航拜见先生。”
李连福将早就备好的茶水端过来递给师中泰,师中泰又举过头顶端给张承礼,“请先生喝茶。”
张承礼没有接过茶,起身先是对老皇上拜了拜,这才站直身子抚须看着师中泰,呻吟道,“一步登天易,勿忘初心难。”
“十年寒窗只为今朝,人生四大幸事今日你便得了两件,即是皇上让你拜我为师,我不能不受,但我的规矩不论你是驸马否都要遵从。人活一世,当为臣,当为民,朝堂之上心念百姓之苦,庙堂之外当思君上之心。你可记下了?”
我晕,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
不想太多,心中那一丢丢思绪理清,不由得大喜过望,毕竟在这个时代,先生相当于自己的半个父亲了,以后自是会照拂自己一二。
“先生之言,学生铭记在心,此生定不违心于百姓,必当忠心侍奉皇上。”
张承礼这才点了点头,接下了那杯茶喝了一口。
“好,这样朕与太傅就算是结为亲家了,哈哈哈...”
“如此,那臣就与皇上好好谈谈顽徒的婚事吧。”
“呼...”
回头看了一眼弘德殿,师中泰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婚事,为何却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