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府出来,天已经黑了半边天。师中泰和周康仁二人走在热闹升腾的人群里。可师中泰的心思却好似根本不在这里。
“中泰,中泰!”
“哦,怎么啦?”
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师中泰看向了另一边的周康仁。周康仁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呢,脸色顿时大变,伸手将师中泰拽到了一边。
随即师中泰方才站立的位置,“咚”地一声,一个老汉就被丢了出来。接着就见酒馆里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一脚踩在那老汉胸口,老汉当即口出鲜血,看见那鲜血壮汉显得更兴奋了,龇牙咧嘴凶道,“能让我家少爷看上,那是你女儿的福气,你这老头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老汉从地上挣扎着奋力抓住了壮汉的腿,哭声求道,“壮士,壮士,我求求你了,我那女儿不过才十五岁,您再等等,等她在长些年纪,到时候老汉肯定亲自把女儿双手奉上,还请壮士饶命啊!”
“哼”
壮汉冷哼一声,笑眯眯道,“十五岁足以,不用你这老家伙再费事养活了,趁着我家少爷心情不错,还是快些滚的好。”说着,脚下挣脱几下没摆脱掉,便又是一脚。
“爹”
“哈大,给本少爷拦下那个小娘皮!”
“哎,你这小娘们又要去哪儿?”
不等那壮汉转身进入酒馆,一身着青绿色长裙的女子从酒馆二楼跑了出来,后面还紧跟着一穿扮华丽的男子。
见到哈大将那女子拦下,男子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一手将女子身子扯了过去,伸手就欲要打过去。
“哎,仁兄,如此清秀靓丽的姑娘,你不怜香惜玉也就罢了,怎地还舍得动手打人呢?”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
见有人敢拦着自己,男子更是盛怒,“哈大!”
“是!”
“中泰小心!”
听到那男子唤他的属下哈大,师中泰就猜到事情不妙,又加上周康仁的惊叫声,师中泰下意识的躲到了男子的身后。
站在正面,师中泰这才看清楚那壮汉,当即便骂道,“你妹!”
纵然是师中泰来此之后锻炼过身体,但是单凭身手师中泰肯定不是这哈大的对手,所以师中泰只能智取不能硬攻。
“他乃朝廷命官,你这奴才若敢伤他,那就是死罪!”
周康仁在一旁出声喝止,骇的那哈大伸出去的拳头顿在了那里,疑惑的看向了自家的少爷。
他娘的,看老子怎么玩你!
趁着那家伙发呆的功夫,师中泰从一旁窜了出来,朝着那哈大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个侧踢。
“嘭”
“你敢!”
见人都被自己给踢翻了,师中泰甚是得意,“怎么滴,你能打人为何我却不能还手?”
“你”
“啪!”
打掉男子伸出来的手,师中泰步步上前,“你什么你,方才我都说了,这女子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让你打的!”
“还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既然公子你能让你家仆从打别人,那我就能打他,所以呢,我劝你最好就这样算了。要不然若是找到官府那里,你差使你的仆从当街殴打当今朝廷命官,这一大罪你可又受得了。”
“我可是”男子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肚子火气的师中泰给打断了。“是,你可能是某个京城高官家的子弟,但那也是他们是高官,而你不是官,所以按理来说你还是民!因此,不管你后台有多硬,只此殴打朝廷命官这一条,就跑不了你的大罪!”
“更何况,现在在场的所有百姓都见证了你欺压无辜平民,纵然你是王公国戚,也逃不了这些罪过!若是你是平民百姓还好,官府那里算起来,这一桩不过也是民事纠纷。”师中泰接着邪邪的笑了笑,“倘若你要是那高官子弟,或是王公贵戚,那性质就又变了。这就变成了仗势欺人,欺负善良的老百姓。今日,你能欺负一家的百姓,那日后你就能欺压整个天下的老百姓,你觉得在场的所有人还能饶过你不可吗?当今皇上爱民如子,我们都是皇上的子民,我们的话皇上肯定听得进去,即是如此,那你又能有何能耐逃出生天!”
“嘭”
“嘭”
一连串的话就好似一堆大石头压在男子的头顶,直吓的男子满头大汗,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
“哈,哈大,快带本少爷离开。”
“是,少爷。”
“站住!”
男子回头看向师中泰,不安的说道,“你还想做什么?”
“打了人就想跑,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哈大”
见男子命令那哈大拿出一锭大银递给受伤的老汉,师中泰这才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们走。”
“少爷慢走不送,下次出门可要记得看好黄历呀。”
目送主仆二人离开,师中泰这才有空安抚老汉二人。可老汉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又哪能让恩公来寻自己呢。
“芍药,来,给两位恩公磕头。”
“不可不可,老汉你快些起来。”
“姑娘请起。”
师中泰扶起老汉,周康仁去扶那女子。
“恩公算不上,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面对老汉这么大的谢礼,师中泰表示受不起,摆了摆手这才对搀扶老汉的女子道,“芍药姑娘,你看你爹受了如此重的伤,快些带他去看大夫吧。”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等到小人病好之后,一定上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