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城外一片贫瘠,除了偶尔冒出来的野草,便是满地的黄土。两匹骏马策马而过,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路程便拐入了一条小路。小路两侧全是杂草,就算是土路下面也有枯萎小草的痕迹,沿着小路往前走,半柱香时间不到便看到了青阳河。马上的二人一跃而下,将马匹拴好,一前一后走到了河边。
“汩汩汩”
河水自西而东缓缓流淌,越过石块,滑过棱角,所有支流化作一股水流往东方滚滚而逝,声音浩荡起伏。河岸两侧是高耸的树木,对面偶尔还能听到鸟鸣的声音。
“啊”
一声吼叫之后,树林上方一震“扑棱棱”的声响,等声音再次安静下来,整个天地间便只剩下了水流的簌簌声。
“你也来喊一声吧,喊完你就舒服了。”
见周康仁还是臭着一张脸,师中泰无语的摇了摇头,道,“想想方才在公堂之上,堂堂的大理寺监丞周大人竟然会被一个犯人玩的团团转,说起来就让人好笑不已。”
“明明辛苦了这么多天,证人,证物都已经备妥,到了公堂之上反而却失了先机,难道你就不气闷吗?”
“我可是一肚子的委屈,我觉得委屈的很。”
“先前我还说你变了,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还是那个不吭不响的周康仁,有什么事就闷在肚子里,闷在心里,闷到把自己气死为止!”
“姜还是老的辣,你不得不服啊,吴苗再怎么说也是做了几年的监丞,你终究还是太嫩了,比不过人家老司机啊!”
“若不然就趁着现在自己输得还不够惨,康仁你去跟吴苗赔个理道个歉,然后再和声细语的把监丞的位置拱手相让,这样也好求得吴苗不要打的你太惨,你说是不是?”
“你特娘的放屁!”
师中泰的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周康仁反口怒道,“他那种狗仗人势的小人,凭什么要我跟他认错,我哪里做错了,我行的端坐的正,做事光明磊落,为什么要向他这种小人低头!”
“他是小人,那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啊?”师中泰声音有些贱兮兮的,反问道,“你为什么还得把人家放了,而且还是恭恭敬敬的送人家出大理寺衙门。”
“说白了你还不是比不过人家,你辛辛苦苦忙活了一阵子的事儿,人家反手就给你一个巴掌。”冥界追忆录
“至少从这里能看出大理寺肯定有内奸,至少有人在暗地里帮着吴苗做事,或者是在为那个背后之人做事。”
周康仁随之猜到,“那咱们之前的谈话,难不成?”
“怕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会带你出来。”
缓缓长出一口气,师中泰揉了揉眉心,接着道,“大理寺如今不安全了,所以东丰还是不在大理寺的好,只是让他去哪里好呢?”
想了一圈自己的人脉,师中泰也没想到个法子,便直接揭过不算,“罢了罢了,这个一会儿再想吧,现在咱们两个还是先商量商量下面该怎么做。”
“你有什么想法?”
听到师中泰问自己,周康仁沉思了片刻,道,“我觉得我们首要还是搞清楚刘丰和司全二人为什么会同时反供?如果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索,或许对当前的案情会是一个大的进展。”
师中泰伸出两个手指,肯定道,“外不乎两点,其一钱财,其二威胁。”
“我也觉得会是如此,只是我们要如何从他们口中问出实情呢。”
“不好!”
“我们赶紧回城。”
说得好好的,突然师中泰脸色一变,转身就朝马匹跑去,弄得周康仁满头雾水,急声问道,“怎么啦?”
“你我都能想到从他们口中问出实情,难道对方就不会想到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吗?”
南城。
“让让,让让”
“丁三,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回到大理寺问明司全家的地址,师中泰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群百姓在前面堵着去路,心道怎么越是着急越不顺事,只得下马通过,没成想两步的距离竟然看到丁三也在。
“师大人?”见问话的是师中泰,丁三指了指身后道,“还能怎么着,死了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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