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花清茉突然更加的心疼白紫箫,也更加想要到他的身边。听说他十二岁时成为当时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义子,御前侍候司徒宣。想必那时,司徒宣便已经有意将他培育成手中最大的棋子,想要借他之手排除所有对自己的危害。
司徒宣少年登基,虽然名正言顺,但少年君主,自然是有许多人不满他这个皇位。所以,他便花了十几年,一手扶起了白紫箫,将他推到风尖浪口之上。用他来制约自己最怕的四王府,用自己给他的宠信来排除对自己不利的人,他这个皇帝惊心算计这么多年,当真是万人莫及。
不过花清茉知道,白紫箫自然明白司徒宣将自己当做棋子,不然他就不会说在他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司徒宣不会拿他如何。只是如今,对于司徒宣来说,即使他还有利用价值,也要不得了。但是在毁了他之后,司徒宣还是要利用他对付自己一直最为畏惧的四王府。
不得不说,司徒宣这人当真是工于心计。
“你说的倒也没错,他所行之事的确都是对朕尽忠。不过,那是因为他恨天下人,所以才会甘心被朕利用。朕给他地位权利,让他帮朕排除异己,而这些权力地位可以让他报复天下人,折磨天下人。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好吗?”司徒宣的表情又温润柔和的下来,声音也是一如从前,那般的谦和有礼。仿佛所有的冷血杀戮,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与他无从相关。
“各取所需?”花清茉听到这四个字,心脏的地方猛然的一紧,一种无法诉说的疼痛从心中蔓延开来,仿佛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疼的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原来,有些事情知道之后,便是这般的心痛难当。她好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碰到白紫箫?
若是她能早些来这里,至少她能陪着他,陪着他便好。
见花清茉的表情与平时不同,司徒宣微微一笑,道:“嫂子,你不会真的对朕的义兄动情了吧?要真是如此,朕便在他死后,送你去陪他,让你们可以做一对同命鸳鸯。”
“若他真的有事,不用皇上好意,清茉自会陪他一起。而皇上,你就独自一人坐在这龙椅之上,看着你用尸体堆成的江山,是如何一点一点的腐烂,如何一点一点的化为乌有。”花清茉说完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冷然笑意,仿佛从地狱之中慢慢爬向别人的厉鬼,凶狠暴戾,诡谲无情。
若是白紫箫因此出事,她一定要亲手覆灭这华朝天下为他陪葬。司徒宣不是最怕别人危及他的帝位吗?既然如此,她就毁了他最宝贵的,让他生不如死。
花清茉这般的话语让司徒宣表情一滞,他望着眼前满脸笑意的少女。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很久以前的白紫箫,那般的孤绝冷寒,那般的酷冷杀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掌中的玩物一般。
而他当初看中白紫箫便是因为这点,即使是面对自己这个皇帝时,他依旧不放在眼中,那般的孤高无情、那般的孤傲冷血,就像是炼狱之中走出的修罗恶鬼。
“花清茉,朕手中缺了一把刀,你愿不愿意成为这把刀?代替白紫箫为朕效力。”望着如此的花清茉,司徒宣不觉出声开口。此番能一下子铲除两个眼中钉虽好,但是少了白紫箫他的确有很多的不便,若是能够以花清茉来代替白紫箫倒也不错。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能如此相像白紫箫的女人,这世上寻不到第二个。
司徒宣的话一落音,花清茉不禁笑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无法诉说的嘲讽以及狂妄。她的目光望着司徒宣身后的赤金盘龙雕刻,手中的一枚银针猛然而出,刺入那金龙头中。
顿时,龙头碎裂开来,声音在寿安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司徒宣转头望着那破损的金龙雕像,目光微微沉了下去。
“皇上好意,清茉心领了。不过,清茉此生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白紫箫的妻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花清茉说完之后,便快速的走出寿安殿,南华和南绝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的护着她。
到了皇宫外面,花清茉快速的放了信号弹,以此来传唤幽云十六骑。大概一刻之后,一阵极为紧促焦急的驾马声从黑暗之中传了过来,随后不过片刻时间,从黑暗之中而出的十六人,仿佛从地狱而来一般,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杀伐之气。
很快,他们到了花清茉的面前,随后十六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下马,跪在花清茉的面前,声音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恭敬:“少主。”
此时,幽云十六骑身着黑衣,腰佩弯刀,脸带银色鹰翼面具,只露双眼和唇,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众人身后各背一把金弓,每人负箭十六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朔月弯刀。通身透着杀意,仿佛只为杀人而生。
“都起来吧!”花清茉淡淡的扫了扫眼前的十六人,目光略显沉寂。随后,她的目光看向临安城的北方,出声道:“出发,往临安城北的落魂崖赶去。”
“少主,听青狐说,少主吩咐我们出动,不知道为何要去落魂崖?”云邪的声音传了过来,话语中有着一丝的疑问。
花清茉看着眼前的带着银色鹰翼面具的人,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然的笑意:“我说话你们遵随便是,其他的无需多问。”
“是,少主。”云邪从未见过这般的花清茉,如此的冷杀无情。但是惊讶之余,他心中却是微有兴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