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看到他们紧紧握着武器,所以,他们十有八成都会动手。”花清茉的声音之中有着一丝的肯定,当时她用异能观察了在场所有人,所以才会让书云笺对那两人下药,因为她可以确定那两人会对所有人动杀念。
“不过若是不动手,也无事,终究是我们救了他们,这救命之恩足以让我们成为塔主这二十七塔的胜者。毕竟武林人士义气为先,利用这一点,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不难。”
花清茉的话让塔主微微一愣,他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像看到了一只凤凰在他面前慢慢舒展开绚烂的羽翼。少年的面容白如雪,透着清凉薄淡的光彩,宛如碧海涌动起来的浩荡潮声,宛如雪山风动而来的万里纯白,宛如早春随雨而来的一抹樱色,宛如黑夜缓缓流淌的静雅月光。
那般的从容,那般的不迫,那般的……尊贵。
“两位公子睿智,在下佩服,如今劳公子随在下去前去做最后的记名,之后便可回去,两日后第一场比试,会直接选出五十人,淘汰五十人。”
“嗯,知道了。”
从轩辕塔回到楚家时已经是深夜,刚过月牙门,花清茉便听到房间之中传来的哭声,赶紧走向房间。
推开门,便看到嫦静一脸苦相抱着茉茉,一边的浅歌也是一脸的疲惫。两人见到花清茉回来,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将茉茉还给了花清茉。
“清茉小姐,奴才还要去伺候郡主,就先告退了。”
嫦静和浅歌很快离开,花清茉则是一边柔声哄着茉茉,一边去关好门。大概是因为到了熟悉的怀抱,茉茉哭了几声后便没有再哭。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花清茉,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
“抱歉,娘不是故意丢下你的。”花清茉俯首吻了吻茉茉的脸,走到卧榻边坐了下来。给她喂过母乳之后,花清茉便柔声的哄她睡觉,目光凝视着她的眉眼,花清茉不觉又想到了白紫箫。
虽然如今,他们同在安阳城,看的是同一片天空,但是终究不能伴在彼此身侧。她若是去寻白紫箫,必然是会按照临月的祖训,留下孩子,杀了母亲。就算白紫箫不同意,临月终究不是华朝,他不可能只手遮天。况且,他如今也算是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自己倒是有实无名,再没有可以真正站在他身侧的权利和地位时,她不想再到他的身边,万事全部依靠他,一切的风雨让他帮自己挡住。
“紫箫……”房间之中传来一阵沉重的叹息,声音在浓深的夜中慢慢寂静下来,显得孤凉无比。
殊王府中。
白紫箫执起手中的棋子正欲落下,却在一瞬间止住,抬眸望向眼前。看着空无一人的眼前,白紫箫唇角的笑容未曾落下,犹如一朵盛放的蓝色妖姬,华美妖冶。烛火之下,更是潋滟着邪魅至极的光芒。
落子于盘,白紫箫望着残破的棋局,目光越发的幽深沉寂,仿佛一层一层的乌云慢慢笼罩叠加,渐渐的沉了一片无法诉说的极致黑暗。
“九千岁,云邪求见。”门外传来温雅平静的男子声音。
“进来。”白紫箫并未抬眸,只是依旧注视着眼前的棋局。
门被推开,穿着一身天水碧锦纹长袍的云邪走了进来,他对着白紫箫行了一礼,出声道:“九千岁,我等无能,两万锦衣卫以及所有画南楼的人在迷魅鬼林寻了一个月,都未寻到少主的踪迹。”
此话一出,白紫箫抬眸看了看云邪,唇角笑意未减,声音冷漠如初:“继续找,从迷魅鬼林开始,一路向帝都安阳城搜寻。”
“遵命,九千岁。”云邪立刻出声领命,随后他微抿了一下唇,道:“九千岁,若还是寻不到少主,该如何是好?”
“找不到,便继续找,直至找到为止。”白紫箫冷扫了云邪一样,目光之中沉如深海,幽暗的没有边际。
听到这话,云邪心中一荡,对于刚才自己感觉有些轻视不屑。九千岁还未放弃,他又有什么资格放弃?花清茉是幽云十六骑的主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寄托,再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时,他们绝对不能有一丝的放弃。不然,他们对不起先人的期望,对不起百年的传承,也对不起重新拿起幽云令的花清茉。
“是,云邪明白了。”
在云邪离开后不过片刻,楚向白敲门而入,然后跪在地上,恭敬的禀告:“督主,临月皇上派人传来口谕,让督主两日后随着二王爷、三王爷、四王爷、五王爷、七王爷以及九王爷去轩辕塔看第一场比试。”
“轩辕塔。”白不出来的意味深长,转而看向轩辕塔所在的方向,唇角的笑意微微深了分毫。他有多久没去那个地方,已经记不清了,如今竟然以临月人的身份去那处,当真是可笑。
不过,老天爷既然如此安排,那么他就好好来玩一把。
“去回了来传旨的太监,就说皇叔的安排,本督主一定遵命。”说完之后,白紫箫仿佛突然意识到一事,声音之中略显惆怅:“如今不是东厂督主,不该叫本督主,该是本王了,不过突然改变,当真是不习惯啊!”
听着白紫箫这话,楚向白心中有着一丝的担忧。他跟了他们督主这么多年,虽然完全猜不透督主心中所想,但是也能明白他有时候说话的语气深意。如今他既然这么说,便是真正要做这临月的六王爷。他们刚才临月不久,根基不稳,他们督主做事更是随性不羁,任谁都无法改变。所以,他有些怕会出事。